夜色如墨,京郊的兰亭会馆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这里是京城顶级富豪的一处私人会所,平日里戒备森严,今天却汇聚了各路豪车。
与寻常的商业酒会不同,从车上走下来的人,一个个都透着几分与众不同的范儿。
一辆低调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在门前停稳,黄振国亲自为林玄一拉开了车门。
林玄一依旧是一身简单的素色长裙,在一群非富即贵的宾客中,显得格外素净。
“阿玄,这里的能量场好混乱啊!”苏小米一下车,就忍不住皱起了小鼻子。
她如今也能模糊感应到一些气息,只觉得这里空气浑浊,仿佛一个巨大的调色盘,混杂着香水味、金钱味,以及各种若有似无的、让她不太舒服的气。
林玄一抬眼扫视了一圈,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又浮现了出来。
所谓的玄学交流会,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大型的spay秀。
一群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新派专家,正围在一起,人手一杯红酒,嘴里蹦出的全是量子纠缠、多维空间、高频能量磁场等时髦词汇。林
玄一神识微动,便知这些人丹田空空,灵力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全靠一张嘴和一堆高深莫测的理论包装自己。
另一边,几个身穿长袍马褂、手捻佛珠或道诀的传统大师,他们被一群信徒般的富商簇拥着,或闭目养神,或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一派高深莫含的模样。
然而这些人在林玄一眼中,只不过是一群菜鸟,身上那点稀薄的灵光,如同风中残烛,大部分道行连入门都算不上,充其量是记住了几段经文咒语的样子货。
更有些不伦不类的,穿着唐装却打着领带,手里拿着罗盘却在跟人交换微信二维码,整个会场弥漫着一股商业互吹与故弄玄虚的浮躁之气。
这个时代,灵气枯竭,大道难求。
真正的修行者凤毛麟角,大多隐于山林或市井,绝不会来这种名利场抛头露面。
而聚集在此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借着玄学的皮,行名利之事的投机者。
林玄一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落在了会场正中央的主位上。
主位上坐着一位须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
他身穿一袭古朴的灰色对襟褂子,手里盘着两颗核桃,神态安详,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气场真空,那些聒噪的大师们,都不敢轻易靠近。
林玄一一眼便看穿,这位老者丹田处有一团温润的灵力在缓缓流转,虽然也算不上多么高深,但根基扎实,显然是得了真传、苦修了几十年的正经修行人。
在这满屋子的菜鸡之中,算是一只勉强能看的老母鸡了。
“那位是京城玄学协会的会长,吴道安,吴老。”卫炎在一旁低声介绍道,“据说精通符箓之术,在京城玄学界德高望重。”
林玄一微微颔,没再说话。
“各位同道,各位朋友,晚上好!”陈大师那肥硕的身影出现在了台上,声音洪亮地说道,“今天,借着咱们京城玄学界交流的宝贵机会,我这里有一个朋友遇到了大麻烦,想请在座的各位高人,一起帮忙参详参详。”
紧接着,李道长和金先生也一左一右地站到了他身边,三人俨然一副问题布方的架势。
陈大师添油加醋地将黄家遇到的困境描述了一遍,他却隐去了黄云裳的秘辛,更没有提林玄一已经一语道破天机的事实。他只是将其描述成一个被高人布下阴毒咒术,导致家道中落,人丁失踪二十年,煞气满屋,无法化解的悬赏难题。
“黄家说了,只要有哪位大师能解此局,愿奉上九位数的酬劳!”陈大师最后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炸开了锅。
九位数,那可是上亿的巨款!
刚才还在高谈阔论能量磁场的专家们,瞬间不谈科学了,一个个眼神放光,摩拳擦掌。
那些故作高深的大师们,也不再闭目养神,纷纷交头接耳,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九位数?黄家真是大手笔啊!”
“听这描述,怕是遇到了百年难遇的绝户咒啊,棘手得很!”
“依我看,必须先改他家祖坟风水,断了煞气的根,这得用上好的寻龙尺和分金定穴之术!”
“非也非也!此乃邪祟作乱,当设坛请神,借天兵天将之力,荡平妖氛!我茅山一脉,正擅此道!”
“你们都太传统了!这分明是空间维度生了扭曲,形成了一个负能量奇点,必须用高频能量生器进行对冲,将扭曲的维度强行矫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