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喉咙里出嗬嗬声,眼里的凶光瞬间涣散,身体软软地瘫倒。
战斗结束。
前后不过个呼吸。
刘简看着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的尸体。
对方也是个太监,年纪不大,二十出头,脸上还有些稚气。
鳌拜的人,身上总该有标记吧?
他把尸体翻了个遍,除了那把短刃,什么都没有。
没令牌,没信件,连一文钱都没有。
刘简捡起地上的短刃,入手微沉,是把好刀。
正好缺个防身的。
他找到刀鞘,把短刃收好,顺手想往靴筒里插。
不管是谁的人,当务之急,是处理尸体。
他扛起尸体,施展《提纵术》,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小树林的阴影里。
半刻钟后,刘简回到小屋,身上一尘不染。
他仔细检查了门窗,确认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才走到水盆边,一遍遍地洗手。
直到皮肤被搓得红,他才停下。
他坐在床沿,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切。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奇怪的是,没有想象中的恶心反胃……
可当他低头看着自己洗得红的双手,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再也不是那个只求活命的旁观者了。
今晚的行动,还是太冒险了。
在不清楚对方深浅的情况下,贸然引蛇出洞,全靠着出其不意和功法之利才险胜。
这个刺客的身手,算什么水准?
度不慢,出手狠辣,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但内力不强,反应也不够快。
自己能一招制敌,多半是对方轻敌,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小太监。
下次,绝不能这么莽撞。
动手之前,必须把敌人的底细摸清楚。
他默念着给自己立下的规矩,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尸体被他扔进了景山一处深石缝里,又用碎石落叶盖好,除非有人专门去翻,否则十年八年也现不了。
今天幸亏自己还有点本事。
否则,现在躺在石缝里的就是自己了。
他平复心绪,盘膝坐好。
不管是不是鳌拜,自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接下来,要更小心。
他缓缓闭上眼睛,运转起《龟息功》。
心神沉入丹田,呼吸变得微不可察,整个人进入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
……
刘简猛地睁开眼睛,从龟息状态中脱离。
窗外晨光熹微,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静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昨夜杀人后的那股紧绷感已经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