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基不牢,地动山摇。上乘武学,皆需深厚内力支撑。”
他转向刘简:
“你的内力,根植于道家养生功,胜在绵长,却失之刚猛。”
刘简心中一凛。
“你的身体底子,经脉之坚韧,是我平生仅见。”
陈近南话锋一转,
“但你的武功,路子太‘正’,太‘养’了。”
刘简:“……”
这评价听着有点怪。
“武学之道,始于不杀,而止于无敌。”
陈近南的声音沉了下去,每个字都砸在刘简心上。
“你只求调和五脏,百病不侵,却忘了武功的本字,是止戈为武。”
“你连‘戈’都未曾见过,谈何‘止戈’?”
“武功是活水,非死潭;需在搏杀中见锋芒,于生死间得彻悟。”
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空对着刘简的胸口虚点一下。
刘简没感到劲风,心口却一闷,刚运转的内力瞬间凝滞。
这是何等精妙的控制力!
“你空有宝山,却不会用。”
陈近南收回手,
“可惜了。”
刘简额头渗出细汗,恭敬抱拳:
“请师父指点。”
陈近南满意地点头,目光转向坐立不安的韦小宝。
韦小宝正抠着手指,在蒲团上挪来挪去,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咬牙切齿。
“韦小宝。”
“啊?师父,弟子在!”
韦小宝一个激灵,坐得笔直。
“刘简身负武功,根基不俗。你呢?”
韦小宝嘿嘿一笑,挠挠头:
“师父,我这人主要是靠脑子吃饭的。”
陈近南不置可否:
“我派武功,名为《阴枢导引功》,相传为南宋一奇人所创,导阴通络,沉静温和,可滞血察虚,兼有解毒调息之效。虽非绝世,也属一流。”
他说“解毒”二字时,特意看了刘简一眼。
刘简心头一动。
能解毒?这可是个好消息。
旁边的韦小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他忽然脸色一白,猛地一拍大腿,表情痛苦。
“哎哟!师父!您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韦小宝“扑通”一下又跪了。
“师父,您要为徒儿做主啊!”
他哭诉起来:
“徒儿……徒儿好像也中毒了!”
刘简心中暗想,是了,韦小宝中了海大富的毒。
陈近南也愣了下:“中毒?中的什么毒?”
“就是那个死太监海大富!”韦小宝捶着地面,“那老乌龟瞎了眼后,心里跟明镜似的,早知道我不是小桂子!可他就是不说破!”
“他每天都给徒儿喝一碗汤,说是补身子。我当时还傻乎乎地以为他良心现了!起初我没察觉,后来现身体腹痛、乏力,和他摊牌,他才告诉我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