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简从怀里摸出那块陈近南赠予的木牌,递了过去。
木牌入手温润,似是百年沉香木所制,正面只有一个古朴的“陈”字,笔锋如刀,隐带青痕。
吴六奇狐疑地接过来。
一个“陈”字而已,能代表什么?
可当他的指尖抚过木牌背面那道隐秘的莲花刻痕时,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刻,猛地从凳子上站起!
他双手捧着那块小小的木牌,翻来覆去地看。
“这是总舵主的信物?”
他的声音在抖,只剩下难以置信。
吴六奇死死盯着刘简,想从上面看出点什么。
“小兄弟你你到底是……?”
刘简靠在椅背上,气息微弱,但眼神却很平静。
他缓缓吐出几个字。
“在下刘简。”
“家师,陈近南。”
这七个字,如同七道惊雷,在吴六奇脑海里轰然炸响!
总舵主……收徒了?!
吴六奇彻底呆住了。
他看看刘简那张苍白却清秀的脸,又低头看看手里那块绝不可能仿造的信物,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过了好半天,他才猛地回过神。
“哎呀!”
吴六奇狠狠一拍自己的大腿,出一声巨响。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之前那点客气和礼数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腔的激动与狂喜。
他双手将木牌奉还,动作郑重无比。
紧接着,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刘简的胳膊。
“原来是刘兄弟!失敬,失敬!我是天地会洪顺堂香主吴六奇!”
胳膊上传来的力道让刘简的骨头都在呻吟,他感觉自己刚养好的一点血气又要被捏散了。
“吴大哥……客气了……”
刘简被他的热情搞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勉强挤出一句话。
吴六奇却大手一挥,嗓门震得屋顶嗡嗡作响。
“你是总舵主的亲传弟子,那就是我吴六奇的亲兄弟!”
他用力拍着胸脯,砰砰作响。
“以后在扬州,不,在整个江南!有事就报我的名字!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你!”
刘简心里吐槽:报你的名字,怕不是死得更快哦。
他面上不显,顺着话头往下说:
“那以后,就要多叨扰吴大哥了。”
“自家人,说什么叨扰!”
吴六奇兴奋劲还没过,又追着问,
“总舵主他老人家还好吗?他怎么会收你为徒?快跟我说说。”
刘简便将京城偶遇韦小宝,合力杀了鳌拜,又拜入陈近南门下的事,掐头去尾,捡能说的简单讲了一遍。
听完后,吴六奇唏嘘不已:
“原来如此!鳌拜那厮,总算是死了!刘兄弟你们真是为江湖立下大功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