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自己。
“比如,让我先睡一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不然猝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苏荃的视线在他和那卷经书之间来回移动。
良久,她终于做出了决定。
“可以。”
刘简松了口气。
“但是,”
苏荃的下一个词,又让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伸出一只手,手掌向上摊开。
“既然这卷《神照经》是你的命根子,那么,在你记起所有事情之前,它就由我来保管。”
刘简下意识地把丝帛往怀里又拢了拢。
“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用秘密换回你的‘命’。”
苏荃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辩驳。
他看着那只摊开的手,又低头看看自己死死护住的经书,最终还是屈服了。
他磨蹭了半天,最终还是伸出手,把那卷丝帛递了过去。
手指松开的瞬间,心里空了一块。
苏荃收回手,将经书贴身收好,这才开口。
“我住这里。等你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我们就什么时候继续谈。”
“夫人,这院子小,就两间房,我这……不太方便吧?”
“我很方便。”
苏荃的回答简单直接。
她说完,便自顾自地打量起这个小院,最后选了正对刘简那间厢房的另一间。
“这间,我住了。”
她甚至没有走进去,只是宣告了所有权,然后就重新坐回石桌旁,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慢悠悠地品着。
那架势,显然是不打算走了。
刘简彻底没辙了。
他现在只想躺平。
“行吧,夫人您随意。”
他有气无力地站起身,顺手把那包金锭拿上。
“我先去……休息一下。”
他拖着步子挪回房间,反手把门关死。
一进屋,刘简背靠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他太累了。
精神上的疲惫,远身体。
《神照经》……活下去的希望,刚到手就没了。
他挣扎着爬到床边,把金锭丢在房间角落。
做完这一切,他再也支撑不住,和衣往床上一倒。
他沉入龟息,意识潜入白鹤观想的静水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脑中那团浆糊终于散去,思绪重归清明。
【专注】的反噬结束了。
身体的疲惫还未完全消退,但大脑已经恢复了高运转。
刘简坐起身——经书虽然被苏荃拿走,但上面的内容,每一个字,每一笔画,都已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可就在他准备盘膝入定,尝试运转那玄奥法门时。
等等!
刘简的眼睛猛地睁开,一个念头在他脑中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