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的右肩传来一声脆响,整条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垂了下去。
剧痛让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他被抓进大牢,不归你管?”
刘简的语气依然没有起伏。
“我弟弟,才十三岁,在县衙门口喊冤,被活活打死。你就在这衙门里,你会不知道?”
“咔嚓!”
左肩,脱臼。
陈县令疼得几乎昏死过去,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件被他当作政绩报上去的、剿灭“反贼同党”的小案子。
原来,根子在这里。
恐惧淹没了疼痛,他拼命摇头,嘴里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求……求你……饶命……”
“他们求饶了吗?”
刘简反问。
他好像失去了耐心。
他不再问话,只是举起剑,对着陈县令的四肢,不疾不徐地刺下。
卧房里,只剩下骨头碎裂的闷响和被压抑到极致的嗬嗬声。
陈县令像一滩烂肉,瘫在床上,意识在剧痛和恐惧中反复拉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简做完这一切,收回了剑。
他看着床上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县令”,轻声说:
“我这人很讲道理。杀人偿命。”
他走到墙边,用陈县令的手沾上他自己的血,在白色的墙壁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四个大字。
——杀人偿命。
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阴森。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床边。
剑光一闪。
一颗惊恐的头颅飞起,被他精准地抓住,然后凭空消失。
……
远处的一座屋顶上,苏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没有靠得太近,但以她的功力,足以感知到那座宅院里生的一切。
她看到了那道黑影的潜入,听到了那压抑的惨嚎,最后,看到了那黑影离开。
全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没有一句愤怒的咆哮。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那个平日里懒散,张口闭口都是“养生”、“规律作息”的青年,骨子里,竟藏着如此漠视生命的恐怖一面。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刘简出现在镇上的纸扎店,买了一大堆纸钱、元宝和香烛。
村庄后山,乱葬岗。
刘简拨开半人高的杂草,终于找到了那座孤零零的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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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包。
苏荃跟在后面,默默地看着。
刘简意念一动,铁锹、镐头等工具出现在脚边。
这些是当初准备去天宁寺挖宝时买的,没想到用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