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黄万两?我看不怎么样嘛!”
激将法,是最好的催化剂。
黄万两为了面子,也为了把这头肥羊彻底榨干,亲自坐上了庄家位。
接下来的赌局,李黑子依旧输多赢少,但每次都只输毫厘。
每当他濒临破产,总能险之又险地赢回一大把,死死吊住一口气。
黄万两感觉自己在跟运气角力,每一次都离彻底碾压只差分毫。
他没察觉,那个站在李黑子身后,像根木桩子一样的瘦竹竿,总会在关键时刻,指节不经意地轻敲桌面。
当贪婪与胜负欲冲垮了黄万两的理智,他嘶吼着押上了田契、房契,押上了他的一切。
最后一把牌开出。
黄万两总觉得是“运气差了一点点”。
为了赢回那“一点点”,他输掉了所有。
李黑子拿着一叠厚厚的地契和借据离开时,黄万两还在恍惚中拉着他的手。
“李老板,缓我几日,我一定翻本!”
……
与此同时,官场的震动来得更加猛烈。
胡德第办事老练,他先通过几个与天地会有联系的清流文人,在士林中将“安远县令私通逆贼”的风声传开。
舆论先行。
赣州按察使还没看到信,就已听闻风言风语。
这时,那封证据确凿的信再一送到,按察使为求自保,也为平息舆论,只能雷霆办案。
官兵破门而入时,安远县令正与他那破产的表弟商量着如何侵占水田。
罪名:私通吴逆,倒卖军粮。
这对难兄难弟,一个破产背债,一个抄家下狱。
整个过程,天地会未动一刀一枪,甚至未曾露面。
……
两日后,议事厅。
看着桌上那叠合法的地契,听着县令倒台的喜讯,天地会众人的表情精彩至极。
那是大仇得报的爽快,更是一种“原来还能这么玩”的观念冲击。
“高!实在是高!刘兄弟这手‘杀人不用刀’,比咱们舞刀弄枪的强多了!我方大洪是彻底服了!”
“方香主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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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简抿了口茶,神色淡然,
“只是利用了他们的弱点,贪婪是最好的钩子。”
胡德第捻着胡须,沉吟道:
“公子之法,确如庖丁解牛,寻其肌理,一击而溃。但若遇上油盐不进的硬茬子,又该如何?”
“胡香主问到点子上了。”
刘简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对付君子,用阳谋;对付小人,用阴谋。”
“但要掀翻一个朝廷,靠的既不是阴谋也不是阳谋。”
“是硬实力。”
此话一出,厅内气氛重新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