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我懂。”
刘简打断他。
“但不能因噎废食。打仗,打的就是人和钱粮。”
刘简站起身,在厅中踱步。
“我的想法是,新招的流民和溃兵,全送入‘新兵训导营’。由方大洪总监军手下的训导官,进行三个月的思想甄别和基础训练。期间只教纪律和服从,不接触核心。三个月后,合格者,打散补充进各营;不合格或有问题的,直接清退。”
“这样,既能扩大兵源,又能用训导营这道筛子,把风险降到最低。”
陈近南紧锁的眉头渐渐化开,转为赞许。
这个方案,比他想的周全。
“此法可行。”
陈近南点头。
“只是……简儿,你这套练兵法,我算看明白了。令行禁止,纪律严明,都很好。但这消耗,也着实惊人。”
他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
“每日光是猪肉就要消耗数百斤,加上米粮、军饷,还有你之前说的,要改造营房,修建厕所、澡堂、加固防御工事……这山谷里里外外,都要花钱。”
“我天地会虽有些积蓄,周掌柜最近也运来不少银钱,但终究是杯水车薪。按你这个花法,不出三个月,我们就得集体喝西北风。”
【得,说到钱了。就等你这句话呢。】
刘简心里一笑,脸上却凝重。
“师父,钱的问题,我有办法。我知道一座金山,足够我们拉起十万大军。”
陈近南霍然抬头:
“金山?”
刘简将江陵天宁寺大佛的秘密,以及“贪嗔蚀”的破解之法全盘托出。
“整座大佛都是黄金铸成,内藏无数珍宝。”
陈近南听得呼吸急促,但随即皱眉:“江陵在荆州腹地,大佛重达上万斤,要如何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才能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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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简走到墙边的舆图前,手指顺着长江水道一划。
“总舵主,咱们的基地就在隐蔽水湾,直通长江。江陵天宁寺离江边不过数里。我们组建一支商船队,直接走水路。”
“水路载重大,又隐蔽。只要把船泊在码头,借修缮大佛的名义,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把金山搬回来。”
陈近南眼睛一亮,抚须大笑:
“妙!妙啊!瞒天过海。简儿,这计划若成,我天地会大业可期!”
“不仅要船,还需要人。”
刘简补充道,
“要擅长土木、机关的匠人,还要高手压阵。这事必须干净利落。”
“没问题!”
陈近南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震响。
“你要人,我给人!要船,我给船!”
他话音一顿,表情僵住,懊恼地一拍额头。
“哎呀!会里最好的工匠,上次都给你送去铁骨岛了!现在临时找信得过的巧匠,还真不好办……我这就传信各堂,让他们把压箱底的人都找出来!”
“总舵主,铁骨岛也等着米下锅呢。”
刘简的声音不紧不慢。
“船厂和钢炉,每天烧的都是银子。所以这次的黄金,弟子斗胆,替铁骨岛要五成。”
陈近南愣住,伸手指着刘简,点了点,最后哭笑不得。
随即,他放声大笑,比刚才还畅快。
“你这滑头!算盘打得我脸上都听见响了!好!分!只要能成事,别说对半分,你全拿走我也认!”
“总舵主英明。”
刘简站起身,郑重躬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