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简将吴六奇的头颅郑重地交给阿四,让他放入备好的锦盒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重新看向高台。
“尚之信。”
瘫在地上的尚之信一个激灵,抬起头,眼中只剩下哀求。
“我给你带了口棺材。”
刘简指了指广场中央的黑棺,
“现在,我改主意了。”
“吴大哥生前光明磊落,你这阴沟里的烂肉,不配跟他同棺。”
“来人。”
刘简挥了挥手。
两名新军士兵走上前,将屎尿齐流的尚之信拖了下来。
“你不是喜欢公祭英烈,喜欢悬示众吗?”
刘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宣布,平南王尚之信,谋害忠良,罪大恶极。即刻斩,悬于城楼三日,以儆效尤!尸身扔进珠江喂鱼。也让广东百姓看看——所谓平南王,不过一坨沉江的腐肉!”
尚之信喉咙里出“嗬嗬”的怪响,两眼一翻,竟直接吓晕过去。
广场血未干,晨风吹过那口空棺。
刘简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直到苏荃轻声说:“该收网了。”
他这才转身,走向那座刚换了主人的王府。
……
半个时辰后,平南王府,议事厅。
这里已经变成新军的临时指挥部。名家字画被扯下,换上了巨幅大清舆图。空气中血腥味和檀香味混合,诡异压抑。
刘简坐在主位,面前放着那个装着吴六奇头颅的锦盒。他静静看着,一言不,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哒、哒、哒……”
每一声轻响,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头。
苏荃则在一旁雷厉风行地调度着。
“让阿四带人去抄家,按名单抓人,反抗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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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各部队,封锁广州四门,全城宵禁!有趁火打劫者,斩!”
“让后勤处清点府库,所有金银、粮草、军械登记造册,一刻钟内我要看到总数!”
一道道命令从她口中有条不紊地出。
就在这时,负责情报汇总的“情报组”组长,快步跑了进来,手里捧着几份密封的蜡丸密信。
“总教官,门主!各路密电汇总!”
苏荃接过,迅拆解译码,脸色愈严峻。
她走到地图前,拿起红色的炭笔,却没有落下,只是转头看向刘简。
“情况如何?”
刘简停下敲击,抬起头,复仇后的快意荡然无存,只剩冷静。
苏荃指着地图最北端的辽东。
“瘦头陀急电。南路袭扰军已全员渗透至盛京以南。辽东苦寒,不少兄弟手脚生了冻疮,但无一人退缩。他们就在满清眼皮子底下潜伏,炸药包都已埋到满清粮道的关键节点下。”
她声音低沉:
“瘦头陀说,只要陈总舵主抵达京城的消息一出,他们立刻引爆,把辽东搅个天翻地覆,绝不让盛京一兵一卒南下勤王!”
刘简微微点头,视线移向湖南。
“古至中的‘西路绝粮军’也已到位。”
苏荃的手指滑向洞庭湖畔,
“他们化整为零,藏身于芦苇荡和岳州周边的山里。古大哥来信说,满清的粮船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过,兄弟们看着肥得流油的粮船,口水都流干了,硬是忍着没动手。”
“他在信里问,‘刀已磨快,那个信号,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