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雅灰头土脸地坐在客厅沙上,行李包上沾满了泥土,一言不。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姜玉梅急得团团转,她看了看墙上的表,“怎么大半夜的回来了?”
“哎呀,她刚回来,你别问了,让她先去洗漱。”许建国一看就知道肯定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要不然,唐文雅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廷深呢?”姜玉梅又问。
“他当然回家了,人家有父母照拂,还能比我更狼狈吗?”唐文雅被问得不耐烦了,腾地站起来,“我累了,要睡觉了。”
姜玉梅看了看地上的行李包,心情很是复杂。
许建国知趣地抱着被子去了隔壁屋,把大床让出来,他不好意思睡在唐文雅的下铺床上,就爬到了上铺。
躺在许清柠昔日的床上,许建国越来越愧疚,房间小,放不下两张床,唐文雅一来,他就换成了高低床,姐妹俩都不想睡上铺。
唐文雅说她恐高,害怕,担心掉下来,还找姜玉梅哭诉,说许清柠欺负她。
许清柠也说她不愿睡上铺,说她也害怕。
为了息事宁人,是他非要许清柠搬到上铺,说唐文雅刚来,要让着姐姐。
许清柠哭着说他偏心,说她原本舒适的床被换成了高低床,而且还要她爬上爬下的,凭什么?
当时他觉得许清柠不懂事,不知道替他考虑,还朝她吼,说如果不住上铺,就让她滚出这个家。
如今想来,是他错了。
一开始他就应该端正态度,让姐妹俩轮流住上铺,而不是一个劲地训斥许清柠。
唐文雅洗漱完,换了衣服,躺在干净柔软的床上,依然不说话,她不愿提起关于南坪乡的任何事情。
“妈昨天下午去萧廷深家,问你们的消息,你那个婆婆不阴不阳地把我们损了一顿,说我们要是真的担心,就请假去找你们。”姜玉梅絮絮叨叨地跟唐文雅说这几天生的事,“妈担心你,担心得成宿成宿睡不着觉……”
“她说的没错,你们要是担心我,为什么不去看我?”唐文雅嘴角扬起一丝冷讽的笑意,“南坪乡离胶东城最多三个小时,萧廷深能去,你们去不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
亲妈也靠不住。
“我以为廷深第二天就把你带回来了,所以我才没跟着去的。”姜玉梅见唐文雅埋怨自己,忙解释道,“我要是知道你这么多天才回来,我早去了,文雅,跟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萧廷深不小心受了点伤,本来我们想养好了伤再回来的。”唐文雅这才说出实情,她叹了口气,“谁知道他爸爸派人找到了我们,把我们接了回来,之所以选择晚上回来,是不想惊动村里的人。”
“廷深受伤了?严重吗?”姜玉梅更吃惊了,好端端地,怎么受伤了?
“不严重,就是一点小伤。”唐文雅不愿意提这件事,翻了个身,“妈,别问了,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刘玉珍才看到了萧廷深额头上的伤疤,又气又心疼:“你这是怎么弄的?”
昨天萧廷深回来的时候,她都睡下了。
隔着门说了几句话,就让萧廷深赶紧去休息。
“妈,我不小心碰到的,没事的。”萧廷深有些憔悴,短短七天,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拿了一个肉包子就往嘴里塞,七天了,他没吃到一块肉。
萧耀东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萧廷深额头上的伤,皱了皱眉:“先吃饭,吃了饭慢慢说。”
“真的是不小心碰到的。”萧廷深一连吃了三个包子,又开始喝粥。
今天的包子格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