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阿晚要查的人?特招生。。。。。。长得倒很贵嘛。”
“一个满口谎言的廉价货。”
轰鸣声寂静。
钟晚脸色暴戾,微喘着几步走进休息区,任由管家轻轻将湿毛巾覆在他脸上。汗水顺着肌肉滴落,他的声音喑哑讽刺:“我居然会被这种货色唬住,呵。”
卫之晏已经看过早上的监控,闻言笑道:“别的不说,被这张脸骗了一次也情有可原。特招生而已,没必要生气。”
谢沉璧:“另一个也是特招生,你最近怎么了,总招便宜货。”
钟晚哪还记得夏星?闻言想了几秒,才嗤笑:“那个说我撞猫的傻逼?那畜生离车五米远,老子闭着眼都能避开。”
用得着这个特招生来碰瓷提醒?装什么倔强烂草。
“他抱猫的时候再用点力能直接勒死它。”卫之晏觉得没意思,随手扔了手中资料,懒洋洋点评:“比畜生还蠢。”
而这个谈雀绿与蠢货为伍,蠢上加蠢。
雪白资料散落在地。
钟晚喝了口送到嘴边的温水,用眼神示意管家捡起来。他转身坐在躺椅上,冷冷盯着照片里谈雀绿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管家将谈雀绿的生平调查得清清楚楚。父母双亡,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来圣维斯顿公学前就读于陵青普高。。。。。。等等,陵青普高?
钟晚的眼神有一瞬阴郁。
陵青是维斯城辖内的偏远郊区。
它位于地图分界线最南端,气候炎热湿润。钟晚对那里其实已经没什么记忆,偶尔出现的梦中也只剩朦胧的繁茂绿植。爬山虎顺着老旧墙皮不断生长,隔壁邻居叮叮当当,做饭时会溢出炒菜香。
那是钟晚六岁前的生活。
六岁前,钟晚是销售经理钟山的儿子。
六岁后,钟晚是钟家少爷钟年归的儿子。
钟年归是钟家的真少爷。因管家的失误在过节时走丢,后颈定位芯片被割下来,改名为钟山,卖给了某对求子疯魔的夫妻。夫妻病死后他娶妻生子,生下钟晚,过着算是小康的普通日子。
而钟家伤心过度,库中找不到匹配的基因,钟爷爷只好收养了年幼的钟年康,当作养子。
直到他们寻回钟山。
真少爷和假少爷相遇,到底是基因败给了教育。
钟年归处处都不如钟年康。钟晚叫这位文质彬彬的叔叔大伯,大伯也笑着给他糖吃,谁知门一关,钟晚就被他爸从二楼踹下去,让他喜欢就去认钟年康当爹。
钟晚躺血里和他对骂,后来升级为推搡,再到长大后的互殴。
他爸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孝子你怎么不死在陵青”,他妈则是“你为什么不能让你爷爷多喜欢你一点”——他妈做着继承整个钟家的美梦,鸡娃鸡疯了,恨不得把他拴在老爷子裤腰带上。
小时候他一不学习她就尖叫,她从不打人,只抓着钟晚的手哭得像疯子:“我哪里对不起你?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有多大期望?小晚,妈妈连命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不能为了妈妈努力一点!”
“你想滚回陵青吗?你想妈妈被人看不起吗!说话啊!”
陵青这两个字让钟晚恶心。
他冷冷地看着谈雀绿。
最普通的白底三寸照片,最普通的黑色细碎发型,最普通的劣质捐赠浅色t恤。
可皮肤那么白,眼睛那么亮,笑容那么灿烂。
他居然在笑。
凭什么生在孤儿院还笑得出来。
凭什么吃的穿的不如钟家的狗还能笑出来。
凭什么命这么贱,这么廉价,还能比他笑得开心。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钟晚抬眼,冷冷盯着管家,声音森然:“把他转进a班,还有另一个特招生。”
“他不是喜欢护着他吗。”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a班是f3们的班级,里面权贵都站在圣维斯顿金字塔上层,性格恶劣放肆,手段层出不穷,连撒旦看了都直呼内行。
两个特招生进去,会比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