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呓语。
路景川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
施南枝的呼吸瞬间屏住,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靠近。
路景川的手,不是落在她攥着裙摆的手上,而是轻轻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他拂过她垂落在肩侧的一缕发丝,别到她的耳后。
动作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柔。
指尖擦过她小巧的耳廓和敏感的耳后肌肤。
一瞬间,施南枝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耳根迅速蔓延开滚烫的红晕,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色。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路景川的手指并未立刻离开。
他的指腹若有似无地停留在她耳后的皮肤上,微微摩挲了一下。
那感觉太过亲昵,太过危险,施南枝感觉自己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看着她迅速地变红,看着她的羞怯和紧张,看着她眼中的潋滟水光,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他的手指,顺着发际线,滑到了她细嫩的后颈。
施南枝的颈后微微变紧。
“怕我?”路景川终于开口。
施南枝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手指的掌控感,他气息的包围,他眼神的侵略……这一切都让她头晕目眩。
她想躲,身体却不听指令,僵硬地维持着姿势,甚至还微微向他靠近了几分,像寻求庇护,又像无声的臣服。
“没有。”她矢口否认,声若蚊呐。
路景川笑了笑,收回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他亲自打开,把一枚月亮造型的满钻头饰别在了施南枝的发上。
他满意的看着,笑意更浓,“小月亮。”
空气粘稠得如同蜜糖,将两人紧紧包裹。
路景川的目光在她发上、脸上流连,最终定格在她柔软的唇上,眼神深得像要把人吸进去。
施南枝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正慢慢靠向自己,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正渐渐变热。
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等待着预想中、让人心跳停止的什么发生……
可就在这时,路景川的电话又响了,屏幕上显示“李原丰”。
他停顿了片刻,看着这个极其不重要、可接可不接的电话,微叹了口气,回到原来的坐姿,接通了电话。
施南枝听着他搪塞着“嗯”,“好”,“可以”的回答着,神思却依然停留在刚刚。
他今天怎么了?
他刚刚是像她猜的那样,想吻她吗?
他挂断电话会继续吗?
正想着,路景川挂断了电话。
他恢复平静,略带遗憾地看了看施南枝,“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施南枝点点头,说不上什么情绪,有一份放松,两份失落,三份不舍,再多的是对他的好奇。
他像个谜,吸引她、勒紧她、包裹她。
此后几个周,路景川周六都会来,有时候一起吃顿晚餐,有时候匆匆来见她一面,喝点东西说几句话,也就离开了。再没发生像那晚那样亲密、即将逾越、让施南枝忐忑不安又心向往之的事情。
直到期末考试前的一周,原本约定好,中午就会来的与路景川,却到了晚上都没来。
施南枝等了一天,路景川连通电话也没有。她从满心期待,等到焦躁不安;由从焦躁不安,等到心生烦闷。最后,她有些生路景川的气了,晚饭没吃便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想着即使路景川来了,这周她也不要见他。
可真的门铃响起时,她又迫不及待的先于周阿姨去开了门。
结果,门口打开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齐耳波波短发,穿着线条流畅合体的墨蓝色西装和一字裙,身上还有若隐若现的香水味。
她笑着开口:“施小姐,我是贺琳,路总的秘书。”
听到“贺琳”,施南枝目光变得锐利,但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与挂着满脸笑意的贺琳形成鲜明对比。
“路总他在参加一个政府保密项目的竞标,这两天都没法和外界联系,”说着,贺琳伸手递给施南枝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他交代让我今天送过来给你。”
施南枝接过纸袋,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礼貌得体:“进来喝点东西?”
“不了,还要给路总送明天穿的西装。”说罢,贺琳看向施南枝的头发的月亮发卡,“发卡特别配你,我就猜到,你一定会喜欢。”
说罢贺琳便转身离开了。
剩下施南枝怔愣着站在原地,她拎着精美的纸袋,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