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可以,有需要我随时给你打电话。”施南枝再次拒绝了周天祺。
“好,那我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再过来。”周天祺迟疑了一下,“我前几天在这附近看了套房子,过两天带你去看看,后面……你在宿舍住始终不太方便。”
“真的不用,我在云海有套公寓,我自己真的可以。我……需要点时间消化消化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想清楚了,会联系你。”施南枝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周天祺点点头:“医生说的,还要再做检查,我周一一早来接你去医院?”
“好。”
施南枝下了车,微微弯了弯腰、微微笑了笑,挥手和周天祺道别。
而这一切,都印入不远处坐在车里的路景川的眼帘。
他昨天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和应酬,在别墅等了施南枝一天一夜,也没等到她。今天一大早便来了云海大学,却亲眼目睹了他的亲弟弟,亲自开车把施南枝送回学校。
等待一夜的焦躁、和期待落空的失落,都不及此刻的愤怒和嫉妒。
周天祺的车停下至少有五分钟的时间,施南枝才打开车门。她右脚踩在地上,白而笔直裸露着的小腿,和嫩而细瘦裸露着的胳膊,彻底点燃路景川最原始的嫉妒之火。
他脑海里甚至想象着两人独处一夜的情景、对话、甚至更亲密的接触。
路景川脸色阴沉如铁,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他死死盯着施南枝远去的背影,缓缓拨出施南枝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路景川还是压下了所有情绪,温和地对施南枝说:“我在校门口等你。”
“上午不行,我有课。”施南枝冷声回答。
“那就等你下课,我安排你喜欢的那家私厨。”路景川依然是商量的语气。
“我不想吃,没胃口。”施南枝语气里明显夹带着生气的意味。
“那就等你有胃口。”路景川即将失去耐心,却依然克制着。
施南枝沉默了一会儿:“我10点要上课,给你10分钟的时间。”
“好。”路景川挂断电话。
施南枝折返回校门口,一眼便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她渐渐走近,隔着玻璃,路景川就发现了她的异常——脸上没什么血色,人也极没精神。
司机下车帮她打开车门后,便暂时离开了。
施南枝坐在后排,和路景川保持一个手臂的距离。
路景川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生病了,却被施南枝一把推开。
他收回手,缓缓开口,声音冷厉:“昨天你去哪了?”
施南枝戏谑地看向他:“你真想知道?”
路景川也看着她,眼里有无尽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我和周天祺在一起,你觉得我们应该在哪儿?”施南枝嘴角微扬,“还想知道什么?细节想听吗?”
路景川一把捏住了施南枝的下巴:“是吗?还有细节?细到什么程度?他把你扒光按在床上?还是像我们经常玩的那样,把你绑起来,到你求饶还不停?还是你最喜欢的那样……”
一种难以名状的羞耻感、混合下颌骨强烈的酸痛感、合并着一阵阵胃酸上涌腐蚀着食道的烧灼感,一起剧烈的冲击着施南枝,让她几乎又要吐出来。
她挥手重重的扇了路景川一耳光。不停的吞咽口水,强压下恶心。眼里却不争气的又浸满泪水。
路景川这才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松开了捏着施南枝下巴的手。
他闭了闭眼,缓缓地对施南枝说了句对不起。
其实他从见到施南枝开始,便知道施南枝和周天祺不可能发生什么,可却控制不住地联想。
“对不起,南南。”
施南枝没应他。
路景川平静下来,语气中也尽是和解的平缓:“庞婉宁的那个项链,不是我送的,我派人找到了帮我制作项链的设计师,他当时未经我的允许把成品发到了社媒,后来被人相中出了高价,他又1:1按照图纸做了同款。”
路景川拿出手机递给施南枝:“整个过程都有视频。至于这个设计师,我已经让律师在处理侵权的相关细则了。”
路景川没说的是,他已经联系过珠宝行业的几个朋友,彻底将这个设计师封杀,从此他再吃这碗饭比登天还难。
“昨天,之所以没告诉你和庞婉宁见面的事儿,是觉得没这个必要,昨天上午11点有个并购会议,我只是象征意义的在会前预留了20分钟给她。只有20分钟。”
施南枝的泪早已经决堤。
可以再信他一次吗?
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他到底对她有多少爱又有多少隐瞒?
可是即使再相信他一次又有什么意义,庞婉宁即将是他的妻子,这是横亘在两人中间永远无法协调也无法跨越的事实。
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她几乎快要忍不住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说完了是吗?”
路景川抓住施南枝的胳膊,不想放她走。
“我们……就到这里吧。”施南枝低语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