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路景川命令道。
施南枝深吸了口气,依然没出声。
见施南枝不回答也不行动,路景川更加愤怒,厉声道:“我帮你脱的话,一定会扯烂。”
“你到底要干什么?”施南枝压低声音,却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睛。
“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路景川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压在她身上,撕开她的领口。
“停下!”施南枝往外推着路景川。
路景川的唇附在她的脖颈处,不顾一切的吻她。
“我让你停下!”施南枝顾不上会不会被别人听到,努力推阻着眼前如雄狮一般疯狂的路景川。
他像发泄一样地吸吮她的脖子,咬住她的脸颊和耳垂。
施南枝的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颤颤巍巍地吐出了那几个字:“孩子没了……”
路景川顿住。
他停下,起身,身子悬在半空中半晌,仔细想着施南枝说的“没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施南枝流产了。
当他得出这个结论时,他的愤怒、恼火、酸涩、嫉妒、疯狂,此刻都化为了对施南枝的心疼。
昏暗中,他用拇指抹了抹施南枝眼角的泪,把她拥到自己的怀里。
而这一次施南枝没有抗拒,顺从的被他揽在怀里,低声抽泣着。
他感受着施南枝微微的颤抖,感受着她的难过,她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她是爱自己的。
他渐渐平静下来,轻拂着施南枝的头发:“南南,孩子不重要,你没事儿就好。”
施南枝哭的更厉害了:“怎么能不重要……”
对于她来说,这个孩子是世上她唯一的血亲,爸爸妈妈不在了,而现在连这个带给她希望的孩子也不在了。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哭声,可是在路景川面前,她的泪就是收不住。只有在他怀里,她才能卸下一切防备,痛痛快快地哭,泣不成声地哭,不顾一切地哭。
她将今天闷在心里发泄不出来的阴霾连同泪水一起从身体里释放出来,在路景川的这个拥抱里,让这一切都消散开来。
路晋川抚顺着施南枝的头发,压抑着他心里痛,低声安慰她说:“以后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没什么比你更重要的。”
“我们没有以后了。”施南枝的声音干涩又带着绝望。
路景川停顿了片刻,试图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今天你不该来路家。”
“对,我不该作为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来你们家。”说到这里,施南枝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她真的委屈,她从没想过在路景川心里她原来只是随随便便的女人。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路景川解释,“我当时只是想阻止周天祺。我看到你俩在一起我就没有理智可言了,我恨不得……”
听到“周天祺”施南枝瞬间清醒了,负罪感遍布她全身,她不自觉的侧开头,努力挣脱开路景川的怀抱:“你走吧,我们不该这样。”
“什么叫不该这样,你只能是我路景川的女人,明白吗?”路景川又捏住了施南枝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只是这次力度很轻,带着怜惜,“你根本不爱他,你就是想惹我生气,让我吃醋,好,我告诉你,你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不是,”施南枝冷静下来,她不能功亏一篑,路景川太容易让她沉沦、上瘾,但他永远不会完完整整的只属于她,她必须离开他,“我不是为了气你,我只是想开始新的生活。”
“你太天真,”路景川像看穿了一切,“你觉得你成了周天祺的女朋友,我就会让你离开吗?”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沿上,将她困在自己的阴影里,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十足的操控欲:
“听着,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堪。但如果你执意要用周天祺女朋友的身份待下去,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让周天祺知难而退。到时候,他失去的可能不止是你。你猜,当他失去所有时,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爱”你?”
施南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路景川,她知道路景川有这个能力,也做得出来。她喃喃道,声音里带着恐惧:“他是你亲弟弟,你不能这样。”
“我能。亲弟弟又怎么样,他动了我的东西。”路景川指尖轻轻拂过她苍白的脸颊,动作带着残忍的温柔,“所以,离开他,乖一点,回到我身边。”
“回到你身边?”施南枝的眼泪再次涌上,“然后呢?等着你不用回家陪你太太的时候,来看看我?还是当你困倦了家庭生活想找点刺激感的时候,用我来调剂你的生活?”
路景川的眉头紧紧蹙起,他爱她,他不会让她成为附属品,他会给施南枝他全部的爱和完完全全的自己。可最终,这些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只沉沉地看着她,问她:“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主动离开他,还是等我动手?”
施南枝闭上了眼睛,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将她淹没。她发现自己依旧无法抗衡这个男人。她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周天祺因她而陷入困境。
良久,她睁开眼,眼底一片死寂的灰败。
“给我点时间。”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会……想办法离开他。”
得到想要的答案,路景川周身凌厉的气势稍稍收敛。他直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衬衫袖口,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矜贵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个步步紧逼、威胁施南枝的男人只是幻象。
他淡淡地抚了抚施南枝的发顶:“你早就该乖一点的。”
说完,路景川的目光停在了她被撕开领口的连衣裙上,眼神晦暗不明。
“记住你说的话。”他转身,走向房门,动作流畅地打开反锁,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如同他来时一样突兀。
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走廊的光线。
施南枝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被撕坏的衣襟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肌肤,上面还残留着他刚才粗暴留下的红痕。
她缩进被子里,紧紧抱住自己,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路景川的声音依然萦绕在耳边,像洒进屋内的月光,冰冰凉凉。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落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时,惊醒了施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