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南枝无力地垂下手,手机从汗湿的掌心滑落,掉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她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靠在蒙古包的毡壁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她心里酸涩又冰冷。路景川甚至都不再征求她,只是挥挥手,就让她不得不受制于他。
外面传来周天祺的脚步声和询问声:“南枝?换好衣服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周天祺的语调轻快,坦坦荡荡,却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施南枝的心上。她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机,又看向蒙古包门口的方向,眼泪终于无声地汹涌而出。
她被困在路景川精心编织的网中,无处可逃。
“我可以进来吗?”周天祺没听到施南枝的回答,有些不放心了。
施南枝匆忙整理了衣衫和情绪,起身迎了出来。
她笑盈盈地看着周天祺,却说出了无比苦涩的话:“我们……回去吧。”
“回去?”周天祺见施南枝并没有换衣服,“怎么了?”
“我,”施南枝欲言又止,“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周天祺打量着异样的施南枝,“南枝,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没有,什么也没发生,我真的有些不舒服,”施南枝强忍着泪,祈求一般的看着周天祺,“回去,好不好?”
周天祺见施南枝脸色却是不好,“要不然先去就近的医院看看?”
施南枝摇头,“我想回去。”
周天祺见施南枝态度决绝,只能依着她,点了点头:“好,那我改签一下机票。”
“嗯。”施南枝勉强地挤出一个看似满意地笑。
返程的飞机上,两人几乎没有交流。
周天祺全程在处理公务,邮件一个接一个,他蹙着眉,神色凝重。
施南枝坐在旁边,心乱如麻,只能看着窗外浮动的云,它们一团一团,一簇一簇,如同施南枝无法摆脱的绝望。
一回到云海,原本周天祺要陪施南枝去医院,无奈施南枝要回公寓,他拗不过她,便不再坚持。
安顿好施南枝,周天祺便立刻投入了救火般的危机处理中。
而待周天祺离开后,施南枝一刻也不敢停留的去了别墅。
到了别墅时,路景川正在书房等她。
书房的冷气开得很足,路景川并没有坐在书桌后,而是背对着门的方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远方。
他身姿挺拔,穿着深色西装,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却冰冷的声音。
听到开门声,他并没有立刻转身。
施南枝站在门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带着恐惧、委屈和愤怒。
她看着他那冷漠的背影,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得太厉害:“你到底想怎么样?”
路景川终于缓缓转过身。
窗外透进来的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光晕,让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锐利极了,精准地瞄定她,冰冷地审视她。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走向施南枝。
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在她有半步距离的地方,路景川停住了,他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路景川身上淡淡的香气混合着威士忌的醇烈,形成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将施南枝牢牢笼罩其中。
“玩得开心吗?”路景川开口,声音平静无波,“看来周天祺让你很愉快。”
施南枝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
路景川微微倾身,扯开施南枝的领口,在她脖颈处嗅了嗅:“不过才两天,味道都不一样了?先去洗个澡,洗掉你身上别的男人的味道!”
施南枝一把推开他:“你是不是疯了?”
“你这样不听话,”路景川轻笑一声,“让我怎么放过他?”
他抬起手,冰凉的酒杯边缘碰到她的下巴,接着,暖黄色的威士忌顺着施南枝的脖颈流下去,迫使施南枝抬起头与路景川对视。
“我的条件很简单。”路景川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话语,“第一,现在打电话,明确地、彻底地告诉他,你不爱他,然后彻底断绝和周天祺的任何联系,不准再见他。”
施南枝的心脏猛地一缩。
“第二,”他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下颌线,动作带着令人战栗的十足的占有欲,“搬回别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自离开。”
“第三,”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幽深,“安分守己地待在我身边,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更不要妄想离开。”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补充了最后:“只要你做到以上三点,他的基金自然会稳定下来。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已经不重要,施南枝的思绪已经被切断。
“你不能这样……”施南枝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绝望,“我和你已经结束了!”
“结束?”路景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说过,开始和结束,从来都不是由你说了算。”
他猛地放下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双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他把她推倒在沙发上,身体伏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