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把施南枝横抱起来,朝浴室走去。
施南枝惊恐极了,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浴缸洁白,与浴室的灰色墙面交相辉映。
他把她放在浴缸里,打开水阀,偏凉的水温渐渐没过施南枝的脚趾、脚踝、手指、手腕、腰腹……不断地刺激着施南枝。
此刻,西装革履的路景川站在浴缸边凝视着施南枝,微蹙着眉。
直到水漫过浴缸,开始源源不断的往外流,施南枝猛然站起身来,“啪”地一声,她又打了路景川一耳光。
打人好像真的会上瘾,就像出轨,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做错事情了!”路景川强压着情绪,目不转睛的盯着施南枝。
“我做错了什么?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你没有权利干涉!”施南枝的脸涨的通红。
路景川眼里的光,如浴缸里的水,澄澈地,源源不断地溢出。
“那你为什么跟我回来?”
这句话,令施南枝无法回答。
她为什么毫不反抗地跟路景川回来?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路景川向前一步,手落在施南枝的肩膀上,施南枝便又顺从的坐在了浴缸里。
他伸手,拿起沐浴油倒在掌心,开始往施南枝身上涂。
像妈妈给婴儿宝宝洗澡那样,极尽温柔、爱、与细致。
当碰到那处微红的痕迹时,他用了点力气揉搓,试图抹掉或者覆盖掉原有的痕迹。
他给她洗了好久,直到他认为洗干净为止,转身拿了浴巾,包住满身是水的施南枝,把她抱到床上。取了吹风机,开始仔仔细细地给她吹头发。
等这一切都好好的做完了,他衬衣的袖子也几乎全湿了,可西装马甲依然直挺板正,没有一丝折痕。
施南枝抬头看着他,路景川的表情变得柔和多了,眼里不再是愤怒,而是委屈。
他转身从衣柜里取出了施南枝的睡裙,小心翼翼地给她穿上。
穿好后,他便腾出空,坐在施南枝的身边从她背后紧紧环抱住她。
施南枝虽然背对着他,可心又软了下来了。
“不要再这样了。”施南枝的手握住路景川的手,“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路景川抽出手,又握住施南枝的手:“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样?”施南枝质问。
“你怎么能让他碰你?”路景川握着施南枝的力度加大了些。
他原本以为施南枝和周天祺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找平衡,为了气自己。可他没想到施南枝竟然真的会让周天祺碰她,在他看到电影院里周天祺那样抱着她时,他想把整个电影院点燃。
“我为什么不可以让他碰我?我们是男女朋友,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施南枝转头,看着路景川,“错的是你,你现在做的事情才是错的,你不应该这样。”
“不是这样的,”路景川的眼框竟有些酸酸的,他声音里带着委屈和祈求,“南南,你不能这样,你不可以,你的身体怎么能被别人沾染?你爱我不是吗?既然爱我,怎么可以让别人碰你?”
说着路景川把施南枝转过来,他捧着她的脸开始吻她,轻抚她,讨好她。
“路景川!”施南枝用尽全部力气推开他,“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路景川被施南枝推到床边,险些摔倒。
可他并不气馁,直起身子,继续裹挟住施南枝。
他吻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南南,你告诉我,你只能是我的,快,说给我听。”
路景川像一条蛇,缠绵裹绕在施南枝的身上,他吐出的信子,慢慢扫过施南枝的每处。
“南南,我只有你。”
确实如此,除了施南枝,其他女人,路景川不仅没碰过,甚至想到都会有生理性的反感。
他爱施南枝就只爱她,无论心里还是身体上,他能接受的只有施南枝。
可是施南枝竟然接受了周天祺那样抱着她!
“南南,不要离开我。”
路景川真的是在祈求,卑微的路景川只在施南枝面前才有。
“南南,别丢下我。”
施南枝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动,她突然想起了很多年的一个晚上。
那是他们刚刚在一起不久,那晚不知道经历了几次,她只记得他有些粗鲁,甚至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黏腻的汗液混合着各种各样的其他的洇在床单上,引出一朵暗色的曼陀罗。
路景川闭着眼睛,羸弱又安静地蜷缩在施南枝怀里,轻轻低语:“夏夏,你身上有我妈妈身上的味道。”
施南枝抚摸着他的头发,没出声,路景川幽幽地继续低语:“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
接着又喃喃地说:“你不能丢下我,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