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祺见状,目眦欲裂,怒吼着再次扑上来:“路景川!我操你大爷!”
而路景川,看着施南枝赤裸的身体上那些清晰可见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印记,他眼中的疯狂被无尽的绝望所取代。
他没有再动手,只是站在那里,任周天祺的拳头挥过来落在脸上,他也不躲闪,被打得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而后被周天祺按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打。
嘴角全是血,脸上除了淤青也全是血。
周天祺打累了,瘫坐在地上。
路景川吐了口血水,艰难地爬起来。
他深深地、最后看了施南枝一眼,眼神空洞又可怕。
然后,他转身,步履蹒跚地、头也不回地向外走,消失在走廊昏暗的光线里。
此时的房间里,一片狼藉。
浑身是伤的周天祺,蜷缩在地上、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哭得无法自抑的施南枝,还有一堆破碎的、打烂的垃圾。
出了酒店的旋转没,路景川并没有离开。他久久站在酒店门外的雪地里动不了半步。
大雪簌簌落在他身上,他像浑然不知一般。
他缓缓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
“嚓”地一声,火光潋滟。
路景川回头看着这个酒店,他真的有冲动一把火烧了这个它,一了百了。
打火机的火星,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最终,他还是把打火机放回了口袋里。
寒风凛冽,吹散了路景川刚刚的疯狂,令他平静下来。
他再次走进酒店的旋转门,穿过大堂,找了个偏僻角落的沙发卡座坐下,开始给施南枝打电话。
他需要一个解释,施南枝必须给他一个解释。
可他一遍遍打施南枝的电话,而一遍遍的回应他的是“嘟嘟嘟”的无人接听声。
肩头的雪花慢慢融化,浸湿了他身上的巴尔玛肯羊绒大衣。
施南枝却依然没有接他的电话。
最后,路景川发去了一条信息。
[我在大堂,你下来,我们谈谈。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楼上套房内,周天祺忍着身上的疼痛,起身给施南枝披上了衣服。
施南枝蜷缩在角落、依旧在无声流泪。
他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嘴角和脸上的血迹。路景川的疯言疯语迟迟挥不去,不断在周天祺脑海里回荡。
“她从头到脚都是我的!”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蹲在施南枝的身边,环抱住施南枝,耐心地抚着她凌乱的头发。
“南枝……”周天祺蹙着眉,他想问问施南枝,想听施南枝的告诉他她和路景川到底什么关系。可手刚刚碰到施南枝的肩膀,她就猛地颤了颤,这让周天祺感到心悸,和不舍,便不想再问下去。
他其实已经察觉到了施南枝和路景川反常,她对他绝不是对一个追求者应有的态度。
他猜想他们,并不只是路景川单方面的钟意施南枝。
从路景川各种阻止他俩在一起开始,到那天路景川和他打架,到婚礼上两人的状态,再到今天。
今天之前,如果这些还都是猜想,但此时此刻,便让这些猜想都盖棺定论了。
一桩桩一件件的,勾勒出施南枝和路景川非比寻常的关系。
周天祺突然不想知道他俩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了!他强迫自己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可他怎么可能不想,他特别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想知道到发疯,却又怕自己真的发疯,所以拒绝知道。
他安慰自己,最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路景川就是施南枝的那个前男友吧,无非那个男人换成了路景川而已,无非是从一个陌生男人变成了他熟识的人,能怎么样?没有任何实质性差异。
他们已经是过去式。
他是施南枝的前男友,都已经过去了。
他周天祺才是施南枝的现在和未来。
她现在爱的是他周天祺。
路景川早已经过去了。
在施南枝和自己在一起的很久之前他们就已经结束了。
她的过去里,是路景川还是别的男人,并不重要。
他爱的只是施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