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周眼也不眨的爆出猛料,神色冷漠的像一尊雕塑,“可谁的锚点能坚定到那样的地步呢?埋葬一位序列之君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不献祭而只得到馈赠的好事。”
“所以祂付出了代价,我念不出来祂的名字,你也是,祂消失了,从人类的潜意识中,从历史之中,从命运线之中,祂变成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令狐宁宁忽然抬头,“十一年前……你认识祂?”
梁周眼神变得更冷漠,“或许吧,我已经不记得了。”
没有意义了。
就算北极坟场出现异动。
就算死人真的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
可是祂的存在已经被抹掉了,这是祂为了这个世界支付的代价。
就像被断头台砍掉的头颅,接骨木只是一个美好的谎言,断掉的头颅不可能再接续回去。
十一年前我或许认识祂。
但现在我想不起来。
我永远、永远也不可能再想起来。
沉默蔓延,似乎有呼啸的风从会议室中穿行而过,苍凉得让人想起荒原。
半晌,周游磕磕巴巴的说,“那,那怎么办,我们要做什么准备吗?”
“不,不需要。”令狐宁宁回过神来,轻声说,“那种层次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来烦恼,交给高层去做吧。”
周游张了张嘴,但是没说话,脸慢慢涨红了。
令狐宁宁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周游举起手机,欲言又止,反复几次,还猛掐了自己一把,证明自己没在做梦,半晌,终于吞吞吐吐的:
“是这种会打毛线的高层吗?祂看起来挺沉迷织毛衣的。”
柳纯突然站起来,“我家熊猫在锅里煮着呢,我先回去——”
系统听到关键字熊猫,“蹭”一下站起来竖起耳朵,“柳儿姐,我在这里,我不在锅里!”
柳纯无奈的抬头看它。
就耽搁这么一时的功夫,周游伸手,精准的拉住了她,恶魔低语,“别走啊,小柳儿,一起看嘛。”
……
柳纯无奈的坐下了。
——
喜马拉雅山脚下。
最能看清楚山的形状像毛衣的摄录点。
庄麟不停的走来走去,“好了吗?准备好了吗?时间到了吗?”
第一经纶原本很冷漠,态度是懒得多看庄麟一眼,但是自从养蚕成功之后,态度也发生了一点微妙的转变。
就像现在,祂很不耐烦的对庄麟道,“你在紧张什么。”
庄麟停下来,看向第一经纶。
他不能理解。
这些天以来,他备受折磨,数次崩溃。
但是第一经纶只会比他更惨。
他好几次听到后勤团队说,道主的蚕又养死了。
道主的羊跑出去被车撞了。
道主抽蚕茧的时候,一不小心,煮蚕茧的时候火开大了,丝都煮化了,根本抽不出来。
然后,重来,重新养羊,从给母羊接生开始。
重新抽丝,从养蚕开始。
庄麟旁观都要疯了!
他甚至很疑惑的去问阿尔兹海默,“他为什么不发疯?”
“他怎么还没发疯?”
“这也是可以忍的吗?”
“不是,哥们,这都不发疯?”
阿尔兹海默没说话。
因为无话可说。
他看着庄麟疯狂的背诵情书,可能也很想这么问庄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