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存芳额前渗出细汗,双手紧紧地握着车把。
她身后三步远,玄衣少年无声地跟着。
车轮突然卡进石缝,麻袋里传来细微的呜咽。蒋存芳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小个口子,见“货物”还没有醒来,长舒了一口气。
身后的少年轻轻扫了一眼,状似寒暄地问道:“芳姨有没有见过一个手背有烫疤的三岁女童?”
“没有。”蒋存芳想也不想的回答。
她经手过的孩子这么多,哪能每个都记住?况且……这些孩子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都是待价而沽的货物。
“没有啊。”少年重复了一遍她的回答,没再说话。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打更人报时,已到子时三更。
他们来到新乡县令府,看门小厮打着瞌睡,靠着门墙,头一顿一顿的。
听到板车移动的声响,一个激灵醒来,谄笑着迎上:“芳姨。”
蒋存芳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芳姨今晚怎的来迟了?可是路上遇见什么事耽搁了?”小厮颇为有眼力见地接过板车,跟在蒋存芳后头推进去。
走到中途,他才突然发现今夜好像多了一个人。他疑惑地看了看少年,“芳姨,这位是……”
蒋存芳平素就不爱搭理他,这次却破天荒地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的表侄,我身体不适,替我来搭把手。”
小厮也不敢多嘴,“诶”了两声揭过。这位芳姨可是县令爷跟前的红人,他只求着能拍上马屁,鸡犬升天。
待走到里院,小厮识相地停步,搓着手支支吾吾的,“芳姨……还得劳烦您多在县令爷面前替我美言两句。”
蒋存芳急着打发人,轻轻“嗯”了一声就当应下。
小厮果然喜不自胜地忙弯腰谢礼。目光落在黑衣少年身上,有几分探究,但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再想不起奇怪的地方了。
暖阁里,吕文赋掀开帷幔,床榻之上躺了一个年岁不大,目测只有五岁左右的孩童。
那孩子与麻袋里的阿芙一样,都被下了能够失去力气的药物。他紧闭着双眼,面上泛着奇怪的红晕,手脚皆被捆缚着侧躺在床上。
吕文赋坐在床边,摸了摸自己胀大如气球似的肚皮,眼神在孩子身上逡巡,将人从上至下一处不落地用目光仔仔细细地剥落。
仿佛孩子只是一盘精美可口的甜点,随时都会被他吞吃入腹。
他“爱怜”地抚摸过孩子的脸颊、脖颈、脊背,停留在不该停留的地方,那张因为肥胖而扭曲的脸上横肉丛生,笑起来时眉毛眼睛颧骨通通挤成一团,逼仄得如同见不得人的阴沟。
他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不喜欢成年的女性亦或者是男性,只喜欢……
他开始剥下孩子的衣物。
随着每一件衣服的丢落,眼中出现愈演愈烈的狂热,他像沙漠里渴疯了的旅人,埋头在那赤、裸的胸前。
烛火将他臃肿的影子投在纱帐上,像只吞食的蟾蜍。
“吕县令。”
蒋存芳叩了四下门便退后。
吕文赋被惊扰,裹着松垮的中衣拉开条门缝,目光黏在少年脸上,有些不悦,“怎么回事?我不喜欢年纪这么大的,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蒋存芳赔笑,“我给您带了新货,这就是个赠送的,好在皮相好,您大可以留在身边偶尔发泄一下。”
蒋存芳面露为难:“毕竟……年纪大些的耐玩。”——
作者有话说:县令,该死。
[可怜]不喜欢的话就跳过吧
会死的很惨的,也不会让其得手的。
(求生欲大爆发!
第37章报仇
黏腻恶心的目光如蛆虫般在宋默脸上爬行,他置若罔闻地仰起头,将好颜色全然暴露在烛火下。
吕文赋仔细品鉴了一番,“多大了?”
“十六。”宋默说完便垂下头,纤长的眼睫遮掩了浓烈的戾气,墨发与白绸缎似的肌肤相融合,人畜无害。
蒋存芳适时补充:“大人放心,他右腿有疾,是个跛子,闹不出什么风浪的。”
闻言,吕文赋看向宋默的脚,少年顺从地掀开长衫,露出一条软塌塌无法直立的右腿。
“留下吧。”
他虽然不喜欢年纪大些的,但蒋存芳说的也没错。这个月报废的数量太多了,这样下去会被起疑的。
蒋存芳点头,“那这小的……?”
“先锁在偏房吧。”吕文赋指着宋默,“你,把人带过去,然后再回来。”
宋默轻轻点头,像一具行尸走肉,沉默着扛起麻布袋,跟在蒋存芳后面跛行,将阿芙轻轻放在偏房的床榻上。
“你要求的,我都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