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惊起梁上不少的积尘。
宋默适时挥袖施法,屋内的几盏灯烛瞬间映亮,照出床榻边正在慌忙寻找藏身之处的佝偻身影。
感觉到亮光,那人手上动作一顿,猛地拉起被子就要遮住脸。
“不要!”女人突然惊叫。
“刺啦——”
下一秒,被子被硬生生从中扯断,宋默捏着另一半残布与那双惊慌的老眼四目相对。
“啊……”他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语带玩味,“村长,原来是您啊。不知二位在此,是在玩什么呢?”
玩什么呢?
村长闻言眼角抽搐,强作镇定地冷哼一声,从床榻上起来,先发制人道:“你们擅闯这里,当受火刑!”
“诶,那夺人妻呢?这里有没有这个规矩啊。”温禾靠在门框上,堵住了他们唯一逃出去的通道。
“你……”
“那什么,我记得私通是要被浸猪笼的?你说要是孩子他爹知道你俩干的这破事,岂不是……”少女惋惜地摇摇头,没再说下去,似乎真心替他们感到可惜,“行啦,村长。我看你这前半生也算是毁于一旦了。这样吧,我们做个买卖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坐着仰望他们的感觉让他觉得低人一等,于是他想站起来说话,却被身旁的青年用一根手指压回床沿,而后那青年颇感嫌弃地拿床帐擦了擦手。
宋默突然想起这床是事发地,更是感到一阵作呕,取出素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朝门外唤道:“劳烦打盆水来。”
待小芳儿端来铜盆,他竟当真就着烛光反复净手,仿佛触碰过什么秽物。
“村长,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你做了什么吧……”少女眼睛弯弯,闪过的狡黠抓都抓不住。
可以肯定的是,他正在被威胁。
老村长拧紧了眉头,“什么条件?”
“很简单的,”温禾循循善诱,“只要你暂避七日,七日之后一切照旧。你还是这里的村长,谁都不会知道这里的事情。”
“只是这样?”村长感到不可置信,这个条件太过简单,让他觉得是个陷阱。
“只是这样。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跑出去告诉所有人。”
“我答应!”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村长颓然瘫坐,看着青年将拭手的帕子点燃,随手扔到他脚边,幸而他躲闪及时,才没有烧着了衣角。
“对了,你也躲七日。反正你俩感情好,一块吧。”
温禾将怔愣的女人往里一推,关上了门,将两个孩子隔绝在外头。
“现在还有个问题,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地方可以躲呀?”少女的态度其实算的上良好,但先入为主以后,在他们耳中听起来总像是撒了蜂蜜的砒霜。
舔一口就能将人毒倒。
因而,这二人拒不答话。
温禾倒是无所谓,只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自己选择关押之处。他们就算不说,她心里早有了盘算,只是探探口风而已。
于是她拍了拍手,宋默掏出两根纤细的金线,一人一条勒住脖颈,而两条线汇聚在同一端,也就是他的小指。
这上头下了术法,只要有任何不对劲,他只要轻轻勾指,金线就会在一瞬间勒断他们的脖子,也算是另一种变相的限制。
刚刚交易的时候可没说还有要送命的环节。
活了一大把年纪,村长还是惜命,咿咿呀呀地喊叫起来,“这不对啊!”
“什么对不对?”
“你没说还要这样!”
“你也没问啊?”
老头突然噎住,恪守本分多年耍不过小无赖,心脏隐隐抽痛喘不上气。
温禾见他这样吃瘪,忍不住嗤笑,心情都好了许多,特意出言安慰道:“好啦好啦,我看今天就是个好日子。那我们择日不如撞日,监禁,就从今日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