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琅熟练地承诺:“我当然不会。”
傅为义这才满意,换了个话题:“你父亲怎么样了?”
“昨天出ICU了。”季琅说着,眼睫垂下,“我今天早上去看他了。”
“不太好,现在还没醒来,吊着命。”
“你觉得他还能活多久?”
“一两个月吧。”
“这么短?”
“是。”季琅苦笑一声。
“你那几个哥哥呢?现在有动作了吗?”傅为义问。
“今天下午我见到他们了。”季琅说,“不过他们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傅为义看他一眼,看见他脸上小心翼翼的神色,似乎很害怕自己觉得他太没用。
“不知道就算了。”傅为义安抚,“我又没有怪你。”
季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其实我妈妈已经在看城东的房子了,我现在也想要等我父亲死了以后就搬出来。”
“到时候我一定第一个来找你庆祝。”
“好。”傅为义说。
说话间,他们又回到了包间门口,推开了门。
虞清慈坐在沙发上,正低头在回复邮件,看见傅为义,才把手机放下。
傅为义松开季琅,坐到他身边。
虞清慈又在他身上闻到了那种只属于VEIN的气味,单拎出来确实称不上好闻,但是在傅为义身上,便有了一种奇妙的性感。
傅为义说:“谢谢你的手套,我刚试了试,很舒服。”
“大小怎么那么合适?你偷偷量过尺寸?”
“目测。”虞清慈说。
傅为义夸张地夸他:“你怎么这么厉害?”
虞清慈知道傅为义没在真心夸他,如果是过去,他会说一句“无聊”。
但是看到他睁大了一些的眼睛,还是感觉到一些能够被称为喜悦的情绪。
季琅在这时给傅为义递了酒杯。
傅为义把酒杯送到虞清慈面前,说:“我最喜欢的酒,你要不要尝一口?”
虞清慈摇了摇头。
除了必要的社交场合,虞清慈并不喜欢摄入酒精。
“好吧。”傅为义没有在季琅面前为难虞清慈,自己低头喝了一口。
虞清慈想起刚才秘书发到邮件里的内容,问傅为义:“启明资本的请柬,你有没有收到。”
“启明资本”四个字,让休憩状态的傅为义忽然清醒过来。
“请柬?”傅为义问,“什么请柬。”
“商业宴会。”虞清慈说,“他们的实控人回国了。”
傅为义打开手机,给副手发了消息:“启明资本的请柬送到了吗?”
几秒钟后,他收到了回复:“半小时前送达,已按常规商务宴请处理。时间是三天后。”
“我也收到了。”傅为义说,“三天后,是吗?”
“嗯。”
季琅向前倾身:“什么启明资本?”
傅为义在玻璃杯壁轻轻一敲,向他解释:“前段时间不是海外来的基金,从我手里抢了不少孟家的蛋糕吗?就是它。”
“哦。”季琅也不是完全的蠢货,“原来是那家,就是那个最近切进渊城的基金公司,是吧。”
傅为义的手机屏幕很快又亮了。
请柬的扫描件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傅为义点开附件,指尖划动,放大图片,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让他琥珀色的眼眸显得幽深莫测。
他看见了右下角那个手写的、极其优雅流畅的花体英文署名。
Adrian。
是孟匀的字迹。
第45章失忆我失去了一切记忆。
所有猜测尘埃落定。
没有愤怒,没有震惊,甚至没有被欺骗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