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哦了一声,心里暗骂装逼犯,随后又笑意盈盈道:“按照小说中的,道家术法神奇,那请问你会什么呢?而且你说你这个铜铃是本命法器,那是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他睁圆一双眼睛,里面写满好奇,仿佛真的是只是单纯遇到一个跟自己不一样的存在,所以努力挖掘特殊点,心里却绷紧了一根弦。
他仔细观察着谢临渊的一举一动——那道袍袖口绣着暗纹,衣领一丝不苟地束到喉结下方,连喝茶时指尖的弧度都透着矜贵。
这种近乎完美的仪态,反而更像刻意维持的假象。
“铜铃是镇魂用的。”
谢临渊终于开口,嗓音如冰泉击石,清冽却毫无温度。
他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铜铃,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情人的发梢,可眼神却冷得吓人,“寻常人听不见它的声音。”
温凉故作惊讶:“哇,那是不是只有鬼魂能听见?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谢临渊瞥了他一眼,忽然极浅地勾了勾唇角:“或许吧。”
这一笑让温凉后颈发凉——那笑意根本没达眼底,反而像猎手看着垂死挣扎的猎物。
一旁的宁洛歌托着腮,目光黏在谢临渊脸上,眼里泛着不正常的痴迷光彩。
当谢临渊放下茶杯时,她甚至下意识伸手去接,指尖碰到他手背的瞬间,脸颊竟泛起病态的红晕。
温凉心里一沉。
这绝不是正常恋爱中的羞涩——
她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了情绪,连瞳孔都微微扩散。
原本刚见面时的只占据部分位置的桃粉细纹,都已经慢慢扩散到整个眼睛,那种糜丽妖异的美,让温凉心底发寒。
“洛歌,”温凉突然打断她的凝视,“你上次说想吃的草莓蛋糕,我路过时买了。”
他从包里掏出纸盒,故意推到两人中间,“现在吃吗?”
宁洛歌愣了一下,眼神短暂恢复清明:“啊?哦……谢谢。”
她伸手去拿叉子,目光还时不时地看向谢临渊,并且笑着问他要不要,她准备把有草莓的那部分给谢临渊。
温凉趁机凑近谢临渊,假装好奇地去碰铜铃:“我能拿下来看看吗?就一眼!”
“不行。”谢临渊骤然扣住他的手腕。
那只手看似修长如玉,力道却大得惊人,温凉甚至听见自己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响。
电光石火间,温凉突然惨叫一声:“痛痛痛!洛歌救命!”
宁洛歌被惊得猛然站起,打翻了草莓蛋糕。
奶油沾在谢临渊雪白的道袍下摆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粉红。
谢临渊眉头一跳。
温凉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暴戾——就像完美面具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腐烂的真实。
“抱歉。”谢临渊松开手,语气恢复平静,可道袍袖口却无风自动,隐约有黑气缭绕。
只是这一抹黑气,无人可见。
他站起身对宁洛歌柔声道:“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等那道白色身影消失,温凉立刻抓住宁洛歌的肩膀低吼:“你清醒点!那谢临渊有问题!他根本不是正常人!”
宁洛歌眼神涣散地摇头:“你胡说什么呀,临渊他明明……”
“看看这个!”温凉掏出手机相册里提前拍下的桃花咒笔记,“你看是不是跟你的一样?你的眼睛有桃红色花纹,而且总是想着谢临渊,甚至做梦都是他。”
宁洛歌愣了愣,主要桃花纹这个确实让她惊讶到,但是此时她对谢临渊满怀爱意,所以根本就不相信,“温凉,是不是你想多了?再说了,这个你网上找的,怎么可能是真的的?”
温凉见她这样就知道一时半会是说不通的,他立马收回手机,故意眯眼笑:“哎呀呀,没能骗你成功,我是担心你的眼睛。想吓吓你让你去医院。”
宁洛歌果然信了,翻了白眼,“你行啊,温凉,狗胆肥了!”
温凉双手合十求饶,“我是担心你嘛,这个事情你可不能跟谢临渊说,我看他挺冷漠的,怕知道了,对我有意见。”
没有谢临渊在身边的宁洛歌还是很好说话,很正常的,她拍拍胸脯,“放心吧,这点小事我不会说的。只是你下次别这样了。”
温凉赶紧嗯嗯了几声,心中叹息。
当谢临渊回来时,只见温凉正笑嘻嘻地给宁洛歌擦蛋糕渍,而宁洛歌则跟他嘻嘻哈哈。
第180章第182章第五个故事
谢临渊返回座位时,道袍下摆的奶油渍已奇迹般消失。
温凉瞳孔微缩——那抹粉红污渍就像被布料吞噬般渗入纤维,只留下极淡的腥甜气息,像腐烂的桃花混着铁锈味。
“对了,谢道长,”温凉突然指着铜铃笑道,“您这法器要是遇到邪祟会自己响吗?”
他故意用筷子敲向铜铃,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被谢临渊截住。
铜铃表面浮出一缕血丝般的纹路,又迅速隐没。
“它会吃人。”谢临渊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划过铜铃边缘时,温凉分明看到铃舌竟是一截森白骨刺。
他被吓得浑身发冷,一时间不敢造次,也确认了谢临渊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