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顺手就给了,然后表示:“下一位。”
陈厉跟他的手下在一旁看着,神色古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谁能告诉他们,前几日他们收敛的尸体,怎么今天居然开口说话了?
天呐,这就是老大为什么问局里温凉的尸首还在的原因吗?
更不要说温凉在他们面前还小露了一手,更是让他们震惊。
三人在温凉的摊子面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世界观都要被震碎了。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五点,温凉站了起来,挥着扇子表示今天营业结束,明天继续。
众人见此纷纷惋惜,只能表示明天再来。
人群纷纷散开,也没有人继续求着温凉多算一卦,毕竟大家也都知道了温凉的脾气——虽然性格挺好的,但是说一不二。
只是人群散开之后,温凉并没有直接离开,反而是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望着陈厉三人。不知怎么的,陈厉看着他那精致的眉眼,总有一种对方好像早就知道他们是谁的错觉。
他刚要上前,就见温凉身边又多了一个男人。
穿着青色长袍,手里把玩着一块蛇形玉牌,眉眼俊俏,看人的时候锋利无比。
温凉看向沈昭:“不是什么大事。”
沈昭点点头:“我知道。”
说完,他抬眼看向陈厉三人:“三位警官,一同进来喝口茶。”
陈厉不动声色,倒是他身后的两个手下面面相觑,有一种活见鬼的感觉。
不成不成,他们可是坚定的党员,怎么会相信这些呢?
肯定是之前这古董店老板曾经见过他们,所以才知道他们是警察。
二人如此安慰自己,死活不愿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神鬼一说。
陈厉示意两人跟上,进了古董楼,坐在茶桌前。
沈昭亲手替他们泡了大红袍。
温凉拿起一杯,素白的手指映衬着翠绿的杯子,带着一种妖异的美感,递到了陈厉的面前。
陈厉眸光一顿,装作不小心接过杯子的时候轻触到温凉的指尖。
温热,鲜活,不像是死人那样冷冰冰,同时也不是被茶水烫出来的那种热度。
应该是个大活人!
想到这点,陈厉松了口气,那应该可能是连温凉自己都不知道的亲人,不然的话,完全没办法解释现在这个状况。
陈厉的试探,温凉都看在眼中,他弯唇一笑:“陈警官放心,我是个活人。”
陈厉捏着茶杯的手一顿,强装冷静地将杯子放到了桌上。
他的两个手下的手都抖了抖,显然没有自家老大心态放得平稳。
陈厉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今天有群众报警,押了一个昏迷的童子过来,说他手沾染了人命。”
温凉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他喝了口茶水,沈昭又给他续上,沉默寡言,就像一个无声的守护者。
“陈警官想问的是,他真的手染数条人命,还是说对我有什么想法?”温凉抬眼,眸子分明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们应该还向你报警,说他们被谢临渊谢观主骗了钱吧?甚至还窃取了他们的气运,害得他们有些人家破人亡。”温凉继续说道。
陈厉拧起眉头:“是的,没错。”
提起这个,他就觉得匪夷所思。
谢临渊谢道长他们其实也有所耳闻,毕竟这个道观在他们当地是非常有名。
而且这位谢观主似乎也备受人追捧,每次出场费就要几十、几百万。
可现在那些有钱人家又要告他骗钱、骗人、骗气运,简直就像是封建迷信被人揭穿,没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所以恼羞成怒要人赔钱。
温凉笑了笑,对上陈厉那正气十足、不相信鬼神之说的眉眼,没有在谢临渊的事情上继续多说什么,只是反口问道:“陈警官来找我,除了这个事情,更多的是也很好奇我是谁吧?我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温凉。”
“噗”一声,左右两边的手下那口刚喝下去的大红袍就这么直直地喷了出来。
沈昭眉头都没动一下,拿起一旁温凉放着的折扇,便将那两口茶给挡了回去。
茶水落在了地上,溅不起一丝波澜。
陈厉心中却是波澜四起,好半晌才替两位手下说了声抱歉。
沈昭眉眼淡淡地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温凉?你真的叫温凉?”陈厉终于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对,没错。我就是温凉。”茶水滋润了他的唇瓣,将原本就嫣红的唇染得更加的鲜艳,衬托得他那白得过分的肌肤如同雪一般。
上挑的眉眼似乎还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就是你们心中所想的那个温凉。”
这话一出,瞬间整个气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