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打断李泰的乐呵,想到什么皱着眉语气不满:“这两月大兄养病,有碎嘴的人说大兄这场病之所以养了两个月,是因为阿耶。”
李承乾:?
他怎么不知道李世民还有这本事。
“六月四日宫中出了大事,阿耶又亲自披甲上阵,有好些人说大兄这病是被阿耶活生生吓出来的。”
李承乾:??
可止小儿夜啼的黑脸叔叔秦王是吧。
“说什么是阿耶杀戮太过的报应,还有些人觉得大兄的性子太过柔弱实在不像阿耶的孩子。”
李承乾:???
不是跟李世民这个天降猛男相比谁来都柔弱好嘛!
李丽质说着握上李承乾偏冷的手,放在掌心呼着暖气:“大兄,你可千万别听那群老头子瞎说与阿耶生了嫌隙,一个个只会拿阿翁做筏子。”
李承乾心里暖暖,有个妹妹的感觉真是不一样。
李泰闻言哼哼:“谁说不是呢,我只是想多见见阿耶,可阿翁说什么我是三叔的儿子,说我已经过继了,不是阿耶的儿子,我最讨厌阿翁了。”
“阿兄别听阿翁的旧党瞎说。”
是了,如今李泰名义上还是李玄霸的儿子,不怪李泰不喜欢李渊。
想到这,李承乾的不自然略略淡了些,想着李泰从小远离父母,联想到自己身上,心软不少:“没事,我才不会那么蠢中了敌人的挑拨离间。”
李丽质将李承乾的双手塞进被窝:“还有一事,先前我偷偷听了一耳,太医对阿耶说大兄的身子已经大好了,说是什么思虑过重太过劳累才昏迷不醒的,没有什么大碍。”
说到这李泰好奇插嘴:“前两个月阿耶阿娘都不允许我们来看阿兄,说怕扰了阿兄养病。”
“所以阿兄在想什么,怎么会生病了两个月?”
李承乾感受着酸麻的四肢和心尖隐隐的疼痛,很是怀疑那个太医的医术。
已经晕倒两次了,他可是觉得他这身子虚得不得了,但李丽质又没有骗他的理由。莫不真是穿越后遗症。
“阿兄?”
李承乾回神,他当然不可能说自己这两个月都在外头,所以他只是目光悠远语气沧桑:“天下苍生。”
李泰:?
李丽质:?
李承乾:“我在忧虑天下,如今江山初定尚且残破,你我身为锦衣玉食的皇家人怎可挥霍无度?”
“阿耶之名,万万不可毁在你我之手。”
李泰:“啊?”
李丽质:……
李泰看着李承乾,莫名的羞愧和敬佩涌上心头,他捏捏自己软乎乎的小肚子,红了眼眶:“我明白了,阿兄大义,是我狭隘了。”
李承乾:啥?
李丽质:哈?
李泰说着说着忽然语气坚定,像是下了什么违背祖宗的决定一般,声音颇为心痛:“我以后不会再吃那么多了。”
李承乾:……
李丽质:……敢情是在心痛这个。
“不仅如此,后日我也不会躲懒了,跟阿兄一样卯时初而起认真读书。”
李承乾:嗯……嗯?!
几点?
卯时初,这不是五点吗?!
李承乾一口气卡在喉咙间:“后日?”
李泰点点头:“是啊,后日。”
李丽质奇怪李承乾的反应:“大兄从小就聪慧最喜读书,如今已经落下了两个月的课程,太医也说阿兄身子无碍,阿耶说了一应功课就从后日起上。”
李承乾深吸口气:“学什么?”
李泰不解:“《诗》《礼》,总归就是这些东西。”
“具体的安排是什么?”
李泰摸上李承乾的额头:“没发热啊,难不成是阿兄病了两个月病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