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不一样。”
上四层的游艇,何霏霏直奔顶层的主人房。
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只剩下70%的电量。
她去学校自习从来不带充电器,眼下也只有掏出电脑,连上数据线充电。
游艇这间主人房比她的家还要大,就连马卡萨乌木的办公桌面,也比学校自习室的位置大了四倍不止。
何霏霏打开笔记本。
她匆匆离开时已运行了一个钟头的代码,还是由满屏猩红的error,划上了终止符——
一个月前,祁盛渊最后一次见她,之后她便决定独立参加数据建模caggle竞赛。
这个全球的竞赛十分权威,拿到好的名次,比她在读的硕士学位还要管用。
但内容之复杂,她这个月都扑在上面,代码也熬了三天敲出来,第一次拉通跑,碰上祁盛渊突然返回。
何霏霏不能忍受满屏猩红的报错提示,开始排查问题。
改了又改,她再次点击运行。
全屏纯黑的背景上,一行行白字,仿佛滚出了万里之遥的大漠孤烟——
“啪”
再一次中止,因为屏幕被人猛然阖上。
笔记本的后盖上,还停着那始作俑者的手,干净修长,皮肤白,将他腕处百达翡丽的陨石表盘,多衬了一分不着痕迹的散漫。
手背上却隐隐鼓起青筋。
“学、学长……”
何霏霏挺直脊背,喉咙发干。
没有回音。
她抬眸。
男人穿阒黑的衬衣,领口开了一颗扣,露出和手背同样白的皮肤,小山尖一样的喉结,再往上,俊朗疏阔一张脸。
这个男人,明明拥有着国内人人讳莫如深的背景。
但他不靠父荫,在同龄人还在为高考熬灯苦读时,他已经开始独自创业,一手建立的钜恒集团,经过数年飞猛发展,市值早已超过千亿,是撼动整个南洋商界、乃至亚太地区商业格局的冉冉新星。
眼眸相接,祁盛渊那只手微抬。
食指擎住她的下巴,拇指揿在她嫣绯的唇瓣:
“高材生,饿不饿?”
笔记本还在发出低微的嗡嗡声,祁盛渊的声音裹挟其中,不辨喜怒。
但何霏霏的余光瞟到了他高大身影之后。
小餐桌摆的几道菜式早已没了生气,不知道放了多久。
……是她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根本没注意有人送了菜上来。
更没注意到祁盛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对不起。”
何霏霏的唇瓣还在他指下,她想抬手去他腰间解扣,又蓦地想起,他讨厌不干净的触碰。
“要说对不起,去跟厨师讲,”
她的尴尬僵直被祁盛渊尽收眼底,他冷淡吐露:
“刚才看你不吃,我已经把他开除了。”
何霏霏胸口滞住。
祁盛渊口中的厨师,有个尿毒症晚期的母亲,妻子早已丧失工作能力,女儿也才刚上小学,当初只因她偶尔夸了他两次,祁盛渊便把人挖过来——
但为此几乎得罪他所有同行,若是被开除,根本无法生活下去。
“是我错,我不该……”她想要挣脱,奈何力气悬殊,她仍被桎梏。
祁盛渊俊朗的脸上压了一层翳,等她把反省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