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想走,但很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几个穿着黑衣的壮硕保镖,他立马知道,自己是走不成了。
可能真的是他比较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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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酒店包厢内。
伍灵竹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长了一张俊秀的脸,看起来和好友青菩月找的那个小白脸有几分相像,不过神态气质确实截然相反的。
如果说那个男人是一泓春水,眼前的这个,虽然年纪更小,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口幽暗的古井,但谁也不知道,井底,究竟是滔天巨浪还是早已枯竭。
徐姜也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玩起手中的打火机,小小一条火焰,在他手里不断熄灭,又不断重生。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语气里透露着重重的不耐烦,“妈,你想要什么样的小白脸不行,人家不情不愿的就算了吧。再说,我这个亲儿子还在旁边看着呢。”
伍灵竹十分无语,呵呵冷笑两下,真不知道自己这个亲妈在徐姜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小白脸。你天天出去鬼混,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回来,乱说话也不害臊。”
徐姜:“不是小白脸,那你硬要把他带回来干什么?”
伍灵竹微笑道:“你好好看看,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徐姜眯起眼,将白蔻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儿,但脑海中没有一点儿关于他的记忆。
在明亮的灯光下,他虽然也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很庄重,像是个去扫墓的样子,但此刻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模样,和对面拘谨得像是寒风中一颗瑟瑟发抖的树的白蔻形成了鲜明对比。
伍灵竹看他真的想不起来了,才嗔怪道:“你这孩子,见棘梨第一面就认出她来了,你也见过他好几面,怎么就认不出来了?”
徐姜冷笑道:“你要是也告诉我他的名字,我肯定也能认出他的。”
伍灵竹微微一笑:“这恐怕是不行呢,毕竟妈妈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应该是姓于吧?”
听到他们在谈论棘梨,白蔻终于有了反应,紧张看她们一眼,语气生硬得像是刚安装语言系统的机器人,
“有什么事儿你们尽管冲我来,别去找棘梨的麻烦。”
伍灵竹:“这下想起来了吗?棘梨有个哥哥,当初他还带你去过小超市买零食吃呢。”
徐姜没说话,伍灵竹这才转过头,对着白蔻微笑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棘梨的妈妈是好朋友,当然不会对她做什么,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白蔻嘲讽地笑了笑:“既然不准备对我们做什么,那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伍灵竹:“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好像很是敌视我,为什么呢?我想知道答案。”
白蔻冷笑道:“你想知道什么答案?很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也不能都不能给你。”
伍灵竹敛起笑容,幽幽道:“你的出现,或许本身就是一个答案呢。”
“虽然我不知道你之前叫什么,但我知道你现在的名字。”
“白蔻是吧?还是演艺圈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和青佼是同事呢。”
“你可真够大胆的。”
白蔻突然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又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遗憾,他索性放下一切抵抗,“当初的事情,你也有份吧?”
伍灵竹冷淡起来,轻松的笑容一丁点儿都消失不见。
“你在说什么,我并不明白。”
白蔻:“哈哈哈,你不明白。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吗?不到一个月,一家都要死绝了。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是想灭我的口,或者要拿我去青家献媚,都随你的便吧。”
伍灵竹抓住了重点:“灭口?我为什么要灭你的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白蔻不回答,她也不着急,慢悠悠道,“我是棘梨妈妈的好友,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话还未说完,白蔻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是个狗屁的好友,就算你没有动手,难道就能眼睁睁看着人去死吗?这么多年,你过得很不错吧?就没有想过,要替你的所谓好友报仇吗?”
伍灵竹沉默片刻,方轻松笑笑,“你说得很对,可现在,我不就是想给她报仇吗?如果你也想报仇,不如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当年的事情过去太久,现在实在很难找到头绪呢。”
白蔻不太相信,这个陌生女人会有那么好心。
不过他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当即冷嘲道:“还要什么线索,除了青家的那些人,还会有谁?”
他们一家都安安分分老老实实,除了青家,哪里还会招惹到什么人?
伍灵竹道:“冤有头,债有主,青家那么多人,总不能都是凶手吧?”
白蔻反问:“为什么不能呢?”
伍灵竹叹口气,决定还是先说出自己查到的东西。
“之前肇事的那个卡车司机,正好他今年刑满释放。我问了很久,他什么都不肯说。”
“不过我打听到,他有个在国外做生意的儿子。这个儿子一直跟着他离异多年的妻子,原本母子两人过得很不好,突然一下生活条件好起来,也就是在那一年他们移居海外。我查到了汇款人的账户,你想知道吗?”
她卖了个关子,如愿看到白蔻眼里的急切,才满意道:“是青谨的账户。你应该知道,青谨是谁吧?”
白蔻知道了所有,居然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果然是这样!他就知道是这样!
青谨是谁,他当然知道,青佼和青玫的哥哥,青家的下一任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