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算幸运,那天在观澜堂如果碰到的不是你,或许在酒店上吊的就成了我。”林月疏鞠躬,“谢谢你霍代表。”
霍潇眉宇一蹙,这话有点难听,他不喜欢。
“我会保护你的,只要你听我的话。”霍潇沉声道。
“说起那天的事。”林月疏话锋一转,“我记得里面有个侏儒?”
霍潇不是傻子,当然清楚林月疏心里的小九九。
“有这人?不记得了。”
“还有说出资九位数让你和他儿子演电影的瘦高个。”林月疏笑吟吟的,“是谁啊。”
“林月疏。”霍潇打断他,眼睛盯着前方的宽阔大道,“不要因为帮过患病母子就把自己定位成圣人,小明的爷爷能活到九十岁,是因为他从不多管闲事。”
林月疏笑容僵了片刻,而后嘴角翘得更弯了。
“我对别人的闲事没有兴趣,我只看,于我是利还是弊。”
霍潇眉间一敛,指尖轻轻摩挲着方向盘:“什么意思。”
“你知道宋可卿为什么会死么。”林月疏笑问道。
霍潇知道,但他不想说。
林月疏轻笑一声,扬起的下颌透着几分傲慢:
“那天在观澜堂,我发现了即将被送上餐桌的宋可卿,让他穿了我的衣服走了,转而我把自己送上了餐桌。”
霍潇骤然划过一道凌厉视线,斜斜看着他的眼眸中,洇湿着深不见底的黑潭。
“编故事。”他的声音轻轻的,却又几乎沉坠到深渊。
“我是撒谎成性,只看是否有利于我。不可否认我那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你,我早就知道你在那里,索性用这种方式既能逃过潜规则,又能顺理成章吃了你。”
霍潇喉结一动,兴许是因为这句“吃了你”,喉咙开始发躁发涩。
“与你同行的那两位大人物,他们再次把宋可卿叫出来吃饭,不,是享用他,只是因为,他们以为那天藏在帐幔后的人是宋可卿。”
“如果对方知道,那天的人并没死,你说他们是侥幸呢,还是开心地计划着下一次饭局。”
林月疏依然笑得温温柔柔:
“这个圈子,并非不是我死就是宋可卿亡,而是我们两个都会死,只是早晚问题。不瞒你说,某位很厉害的制片人已经盯上了我。”
他将会出现在后期的恋综中。
霍潇眯了眯眼:“你是说,殷鑫?”
林月疏不动声色,并未给予任何反应。原来其中一个叫殷鑫,记得那干瘦老头被称作“李总”,所以殷鑫是那侏儒。
等一下。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见过。
好像是印在一份A4纸上,再往上看,是一些嘉宾名单,看到最顶上,哦——
是《荷尔蒙信号》企划案,一旁的制片人姓名:殷鑫。
相信那份企划案上受邀嘉宾“宋可卿”的名字已经被划掉。
“林月疏,不要露面,我说了,躲在我身后,保你高枕无忧。”霍潇似乎恢复了平静,从容地转着方向盘。
林月疏静静望着远方,不跟他多犟一个字。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他拉过霍潇的手在手背上印下轻轻一吻:
“谢谢你,霍代表。”
霍潇清了下嗓子,宽大的墨镜遮住了颧骨上的绯红。
听别人喊他“霍老师”听惯了,冷不丁叫他“霍代表”偶尔还会反应不过来。
也好,这是他和林月疏之间独有的爱称。
*
回到家,林月疏拎着金丝熊“潇潇”在玄关观察了好一会儿。
小熊蔫了吧唧的,看着有点认生。
林月疏打算给它拎到二楼花房一角,盖上布,让它先适应下环境。
刚到二楼,隐隐听到谈话声。
林月疏弄清是邵承言在说话后,光明正大偷听。
邵承言站在窗前举个手机,声音冷淡:
“殷制片么,好久不见,听说您最近在筹备综艺节目。”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就听邵承言又道:
“您尽管放心,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您坚持住,我们这些人的嘴巴您就不用顾虑了。呵,这件事不是您的问题,是那小子死都不会找地方死。”
林月疏骤然抬眼。听这意思,宋可卿自杀一案邵承言也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