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有读心术,真说对了你又得害怕。”林月疏仰头望着他,水盈盈的眉眼弯弯似月牙,“生日是生平日的缩写,我不知道你的生日,只知道你诞生在世界上的每一天都很伟大,所以每一天都值得庆祝。”
江恪眼眸忽地顿住,微微张开的嘴没来得及闭合。
林月疏叹了口气,揪着一截彩带撕来撕去:
“好吧,我是猜不到,大不了今天帮你过,反正你生日那天,也得和这总那总出去逍遥快活。”
“啪!”话音刚落,他的手腕忽然被江恪用力攥住,疼的他皱了眉。
“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放着家里如花似玉的娇妻不陪,那些老脸有什么可看的。”江恪稍一使劲,给林月疏拽进怀里。
林月疏:“话虽如此……”
“没有但是。”江恪打断他,用劲之大几乎要将林月疏全部嵌入身体里,“今天就是我的生日,以后的这一天都是。”
林月疏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喘口气:“所以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忘记了。”江恪翕了眼轻轻道,“但是老婆给了我生日,从此以后十二月二十六日就是我的生日。”
林月疏缓缓抬手,迟疑许久,回抱住江恪的腰身,轻轻拍了拍。
心情很奇怪,苦涩的像咖啡。
*
深夜。
江恪摆弄过电脑后,径直去了林月疏的房间上了他的床。
林月疏警惕:“干嘛。”
“还有两小时我的生日才过,老婆就依我这一次。”江恪抱着他的腰蹭蹭。
林月疏还以为今晚高低得冲破道德底线,不成想,江恪比想象的要老实,他什么也没做,只抱着睡。
真稀奇,见惯了大世面的人竟然这么纯情。
林月疏抱着他的脑袋在怀里,轻轻抚摸,像妈妈哄睡宝宝。
阒寂的房间里安静到落针可闻,耳边是江恪节奏的呼吸声。
林月疏借着月光看了眼,江恪的眼睛闭得很紧。
“江恪。”林月疏小声叫了句。
“嗯……老婆……”江恪回以梦呓。
林月疏松了口气。在做梦,说明睡得很深。
他轻轻拿开江恪的手,做贼一样轻手轻脚下了床,赤着脚跑进书房,反锁了门。
打开电脑,翻翻找找打开那个名为“名单”的文件夹。
再次弹出密码,林月疏火速输入今天日期“1226”,却在按下确定键的瞬间,手指停住了。
窗外,红杉树随着夜风摇曳,吹落了球果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
林月疏收回目光,没再犹豫,点击确定。
文件夹里弹出一堆文档、视频、录音,密密麻麻。
林月疏点开其中一个文件,眼睛蓦地睁大了。
一份“选妃”参与者名单,有热衷爱心事业的富商、人民心中一等好官、人畜无害深受喜爱的国民主持人,林林总总,几乎覆灭了大半个上流社会。
还有洗。钱名单,流水凭证,每个人的征信;
受贿名单,行贿方式,行贿内容。
林月疏皱着眉看完,又随手点开一个视频。
镜头中光线很暗,依稀能看得出是在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几个人轮番玩弄一个人,受害者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年男子道:
“像上次一样,找个绳吊厕所里。”
另一人道:“万一他家人闹到上边怎么办。”
“怕什么,我上边有的是人。再说了,他家里就一八十老奶,你还指望那老婆子跑京城去上访?”
“行,要是没人发现,尸体弄出来还埋了之前的地方可以吧。”
“你看着来。”
镜头一晃,几个人开始往外搬运受害者。
林月疏凑近了看,在一束微妙的灯光下,他看清了受害者全貌。
他分不清别人的长相,但他看到受害者身上穿的是他曾经送给宋可卿的衣服。
几人七手八脚把人拖出去半道,又拖回来,扒光了换上一套女装再往外拖,嘴里还嚷嚷:
“这叫什么,性。窒息,穿个女装才合理。”
林月疏缓缓翕了眼,握着鼠标的手指在冷颤。
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在这些人嘴里形同蝼蚁,踩死就踩死了,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