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暖床工具人”。
林月疏接起电话,霍屹森一向淡漠的声音传来:
“收到房车了。”
“是,里面很宽敞很暖和。”林月疏摩挲着手机,忽然有些犹疑。
他想根据陆伯骁的指示请霍屹森吃个饭表示感谢,顺便来一发。行吧,摊牌不装了,主要是为了来一发。
却有那么一瞬间,考虑到霍屹森对霍潇的情愫,不想横插一脚,又舍不得放弃这个高质量雄性,变得举棋不定。
听着电话那头冗长的沉默,霍屹森先开了口:
“今天,方便一起吃顿饭么。”
林月疏呡着唇,良久,轻轻道:
“方便。”
终于,邪恶的欲念短暂地击毁理智,占据上风。
林月疏在车里等了霍潇半天,迟迟不见人回来,只给工作人员打了招呼,打车走了。
抵达餐厅后,霍屹森的车已经停在门口。
从后视镜里看到林月疏的身影,霍屹森随手拿过副驾驶上的大束鲜花,开门的手顿了顿,他又把鲜花放了回去。
“伤口好点了?”霍屹森下车,问道。
“好多了,劳您记挂了。”林月疏鞠了一躬。
霍屹森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
劳您?
俩人进了餐厅,随便点了点吃的,就仿佛真只是为了吃顿饭,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怎么说话,有也是对餐点的点评。
林月疏慢悠悠吃着东西,偶尔悄悄抬眼看一眼霍屹森。宽肩窄腰大长腿,剑眉墨目棱角分明,真是极高质量的暖床工具人。
可惜,很快就要挥手说拜拜。
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复杂的感情会挟持思绪,就像霍屹森曾经为他得罪阿尔德珠宝的高层,今天也会因为嫉妒封杀他,人的感情就像天气,说变就变。
还像妈妈,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也会抱着他讲故事,说着“我们要好好生活等爸爸回来”。
林月疏相信妈妈说出这句话时是真心的,可日后的拳脚相加和怒骂他“扫把星”,也是真的。
“不好吃么。”霍屹森突然一句打断了林月疏。
林月疏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对着餐点发了很久的呆。
他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是啊,不太好吃。”
霍屹森抽过餐巾擦擦嘴:“下次去别的店。”
林月疏还是笑,下次?
……
霍屹森开车把林月疏送回了剧组,林月疏下了车,瞥了眼副驾驶上的鲜花,笑道:
“霍代表,谢谢您请我吃饭,该我请您表示感谢的。”
霍屹森没说话,立体分明的下颌线半隐匿在黑暗中。
“等我伤好得差不多重新投入拍摄后会很忙。”林月疏道。
“嗯。”霍屹森低低应他。
“算了,没事。”林月疏挥挥没受伤的手,“您回吧,注意安全。”
霍屹森望着他,还是没说话。
林月疏觉得他可能有话要说,诸如“你给我离宝贝潇潇远一点”,索性站车边等他发话。
良久,霍屹森一言不发下了车,伫立在林月疏面前。
清冷月色扫过来,他的瞳眸更显黑沉。
“怎么了。”林月疏嫌他磨叽,主动发问。
霍屹森清了下嗓子,脸转一边,还是没说话。
林月疏叹了口气:“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做么。”
突兀的,冷风裹挟着低沉的嗓音撞上林月疏的后脑勺。
林月疏沉默许久。他是很想做,他也确实道德感没那么强,可也懂得挖人墙角等于断人后路这个道理。
拒绝吧,好男人很多,干嘛一棵树上吊死呢,每棵树上挂一个,风铃似的,多好看。
林月疏刚想说“不”,被身后男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