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骨折就是万幸,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去看你。”
林月疏轻轻一点头,脖子上的擦伤扯着七筋八脉的疼,他忍不住皱了眉。
视线一扫,微微怔了片刻。
人群外,高大的男人伫立在那,看着很近,又似乎隔着千山万水。他的眼睛很黑,表情依然淡淡的,透着几分疏离。
林月疏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
经过医生检查,好在是没有骨折,但体表多处擦伤,手臂不知道被哪根断竹划了一道,衣服划破,伤口不算深,却不停往外渗血。
脖子上也全是擦伤,以及竹叶造成的轻微划伤。
犯了错的马儿站在医务室窗前,深深凝望着病床上的林月疏。
它双膝弯了弯,脑袋低了低,大嘴巴紧紧贴在玻璃上,哀怨。jpg
林月疏望着可怜兮兮的马儿,轻轻笑了下:
“我没事,你还好么。”
马儿扇了扇耳朵,哼唧了一声。
马的听力很广,它们非常讨厌过于尖锐的高频音,它是真叫那鸣笛声吓坏了,一时慌了神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结果伤害到了这个可爱的人类,咿呜呜。
林月疏脸色苍白似纸,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不止,纱布换了一块又一块。
医生眼见不行了,起身去医院给他拿生物组织垫材帮忙止血。
就在医生出门的瞬间,林月疏听到他对门外的人的询问声: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
低沉的嗓音传来:“没什么。”
医生关了门离开了。
门外,霍屹森站了许久,手指始终攥得紧紧的。
心情是说不出的糟糕,就像之前拍摄恋综,看到高烧昏迷的林月疏,心情也是这般,说不出哪里乱糟糟。
过了快一个世纪,霍屹森缓缓抬手,抚上门把手,轻轻往下按。
“啪。”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响起,旋即,一只手压住了他欲开门的手。
霍屹森抬眼,对上霍潇黑沉沉的眼底。
“做什么。”霍潇眉尾一抬,声音压得极低,警告道。
霍屹森收回手插。进裤兜,看也不看他:
“能做什么,看望伤者。”
霍潇轻嗤一声,像是听到什么绝世笑话。
“霍屹森,伤者需要静养,保持心情愉悦,你就别来惹人心烦了。”
霍屹森余光扫了他一眼,没作声,拿出手又要开门。
突兀的,一只手伸过来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使劲往后推。
霍屹森被顶着往后退了几步,脚底一发力,凭借长腿和稳健的核心力量稳住了身形。
“松手。”他低声警告道。
霍潇拽着他衣领,二人身高相当,因此可以清楚看到对方眼中翻涌的海潮。
“霍屹森,林月疏今天之所以遭这种罪,全是因为你。”霍潇刚去和导演沟通过,也明白了。
霍屹森冷冷望着他,不作声。
“如果你是个男人,大大方方和我竞争,背后搞小动作算什么英雄好汉,无论是封杀,还是莫名其妙的二百七十万。”霍潇抓着他的衣领子收紧手指,手背暴出道道青筋。
“让林月疏走投无路去求你?你就这点能耐?”
话音落下的瞬间,霍屹森凌厉的眉宇兀地跳了下。
他轻轻拂开霍潇的手,整理着衣领漫不经心道:
“你想多了,他还不值得我大费周折。”
霍潇笑了下,眉眼弯弯的:
“你能有这个想法最好,既然这么看不上他,你可以走了,别脏了你的尊眼。”
短暂的沉默后,霍屹森绕开霍潇阔步朝门外而去。
身高腿长的男人阔步穿过竹林,回到车上,刘总凑过来:
“霍代表您去哪了,这么长时间。”
霍屹森扶着额头,手指不着痕迹遮住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