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无非是情。欲上头又着了霍潇的道,说好的辞旧迎新呢,从年三十至今,短短十天做了十几次,有时早晚各一次,比上班还有规律。
你看,嘴上说着人间极乐千千万,何必一棵树上吊死的他,却在性。事中丧失了主动权,这些人可以随时随地对他肆意妄为,而他在性。事中的喜好偏爱,这些人问过他一次?
林月疏双手使劲抵着霍潇肩膀,声音冷了几分:
“放我下来。”
霍潇托着他的屁股给人放地下,压着他靠上一棵巨树。
低着头,下巴轻蹭他的脸蛋:“怎么呢,一会儿还是得抱起来。”
林月疏一脸严肃推开他,义正辞严:
“抱歉,我今天没有兴致,我……呃啊!”
冠冕堂皇的话没说完,林月疏被鼎了上去。
他紧张地抱紧霍潇,目光穿过树林,被交相掩映的树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路人来来往往,可以模糊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他还在紧张观察路人有无朝这边看的,后腰忽然一凉。
树叶沙沙不止。
一根手指,贯穿了。
“拿走……我说了没兴致。”林月疏闭着一只眼,眉宇紧缩。
霍潇的指尖在那儿动来动去,林月疏情不自禁地哼唧一声,赶紧抬手捂住嘴。
一老头问:“你听到啥声没。”
老奶道:“春天到了,估计是猫叫。春呢。”
“叫。春”二字晃晃悠悠闯入林月疏耳中,心头泼了一把滚烫的蜂蜜,浑身上下的经脉都在激荡地跳。
霍潇咬着他的耳垂,声音沉沉:
“听到没,春天到了,小猫该配种了。”
又道:
“还是这么紧,你是什么天才么。”
林月疏紧紧抱着霍潇的肩膀,脸埋进他颈间。
霍潇的声音,路人的谈话声,都仿佛近在咫尺。只有这样紧缩着身子,才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他恨,恨自己没出息,三言两语叫人牵着鼻子走。
林月疏情不自禁仰起头,脖颈绷得紧紧的,白色的皮肤表面冒出碧色的青筋。
“嗯嗯……哈。”
林月疏很想叫停,让霍潇知道他不是那么轻易得到的男人。
但乱糟糟的急切感已经完全挟持了理智,或许真如霍潇说的他“天赋异禀”,哪怕只是手指,也有感觉到浑身发颤。
“妈妈你看!有野猫在交pei!”突然,路过的小孩指着湖边两只猫咪叫道。
林月疏身子一绷,看到只是小孩路过,放松了点。
“沙沙、沙沙。”
突然,不知何处冒出的鞋底踩磨枯叶的声音。
林月疏绷得更紧了,脑袋像个三百六十度摄像头:
“有人,有人,往这边来了。”
“不怕,月黑风高,没人认得出我们。”霍潇似乎是被他弄烦了,说完就咬他的嘴唇不让他再说话。
林月疏紧紧抱着他心不在焉地接吻,忽然,双眼睁大了,几乎睁到极致。
昏暗的夜色下,好似站着个身着深色衣服的人,朦朦胧胧融入夜中。
但他手中一捧娇艳的奶油色玫瑰却格外亮眼。
听到脚步声已经来到身边,霍潇也停了,缓缓回头。
“霍……”林月疏眨眨眼,“屹森?”
霍潇笑了下,膝盖更用力地带着林月疏往上,傲慢地宣誓主权:
“小色咪,如你所愿,有人来现场观摩了。”
林月疏咽了口唾沫,冷风一吹,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朝着霍屹森伸出手:“带我走。”
霍屹森拎着玫瑰花束,漆色的瞳孔在黑夜中更看不真切。
霍潇因为这句话,眉间笼上愠色。手指更加放肆。
“不要……我说了不要……”林月疏哭唧唧地咬上霍潇肩头。
“凭什么不要。”霍潇的声音压得很低,如坠深渊。
他烦透了霍屹森,总是出现在不合时宜的场合。这人不来,他现在已经顺利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