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贱命,走到哪都少不了给人当老妈子。”
保姆想去扶她入座,被她蛮力推开:
“我知道,你们都瞧不上我乡下来的老太婆,觉得我没文化,我一进门就给我甩脸子,嫌我只会吃白饭不干活,你们这些小丫头,心可坏透了!”
保姆们集体无语,她们啥时候甩脸子了,倒是这老太太一进门,把她们劈头盖脸揶揄了一顿。
林月疏将手机悄悄藏在一盆君子兰后,开启录像模式。
然后,该他登场了。
他径直走到老太太身边,在她刚擦过的地板上留了几个大脚印,随后端起红茶喝了口,往桌上一放,溅的地上到处是水点子。
继而旁若无人上楼,眼中无她。
老太太见此情景,一把丢了抹布,往地上一坐,捶着大腿嚎啕大哭:
“我滴个老头子喂!你咋就走得这么早,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处处让人欺负!儿子不孝三年两载不带来我看一眼,娶了个狐狸精回来也瞧不起我,老头子喂,你可带我走吧我不想活了!”
林月疏瞧着她演,这光打雷不下雨的架势可太典了。
老太太一哭,众人束手无策,直到大门一开,在一声声焦急的“邵先生”中,邵承言急匆匆跑来,忙把老太太扶起来:
“妈,又怎么了!”
一个“又”字,精准概括了他的前半生。
老太太指着林月疏,手指抖啊抖:
“当初就不该听你爹的,娶了这么个扫把星进门,看我累死累活给你收拾屋子,不帮忙就算了,你瞧!你瞧!他摆明了给我下马威呢。”
她指着地上的脚印水渍,捶胸顿足。
邵承言看了眼林月疏,眉头一敛:
“你怎么回来了。”
林月疏反问:“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
老太太一听,又开始挑字眼,梆梆往邵承言身上捶:
“你听他说什么?他家?这是他家,我一死老太婆算什么东西!”
林月疏不语,笑望好戏。
邵承言被她吵得头大,本就因为温翎漫的事烦着,身边人又处处给他添乱。
“你先起来!”他不耐烦道,“你委屈归委屈,饭不能不吃吧!”
一声吼,老太太也意识到自己演过头,拍拍屁股爬起来,对着林月疏上下乱打量。
林月疏对她笑笑,上了楼。
刚脱了外套,手机响了声。
江恪发来了消息:
【[小狗头顶乌云。gif]】
林月疏就着脱了一半的外套给他回了消息:
【今天没去公司堵你,觉得不适应了?】
江恪:【朋友给了两张音乐会门票,算了我找别人一起看吧,你忙。】
林月疏笑得乐不可支:
【好的,玩得开心。】
过了十几分钟,江恪回复:
【[失望落汤狗。jpg]】
林月疏半截外套还挂身上,就等江恪回信呢。
看着和江恪气质格格不入的落汤狗表情包,忍不住笑出了声,赶紧安慰:
【我回邵承言这了,处理离婚的事,等我好消息。】
江恪:【[开心小狗转圈圈。gif]老婆快离婚,这样以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谁敢说我不是。】
林月疏想起了那门被藤蔓缠绕的高射炮。
好痛。是说后面。
和江恪闲聊着,保姆敲门喊吃饭。
一去餐厅,就见老太太满脸阴翳坐在长桌上座,直勾勾盯着姗姗来迟的林月疏。
林月疏望着她颧骨下的阴影,想到了以前玩过的邪恶老奶游戏。
他收了目光旁若无人往桌前一坐,拿起筷子就吃。
老太太不乐意了,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没规矩的东西,长辈还没动筷你先吃上了?”
林月疏狂啃鸡腿,含糊不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