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林老师,是我们家助理登记礼服编号的时候弄错了,闹了这么大乌龙,您看,您看您现在能让您的助理经纪人辛苦跑一趟么,我们马上给您安排别的礼服。”
林月疏:“位置。”
“银河大街三百二十五号。”
林月疏:“世界果然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这么重要的晚会搞错了礼服,这些人出错在先不想着弥补,反而要他的助理在大堵车的情况下奔赴六十公里外,赶在二十分钟内拿到衣服再从六十公里外飞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
“林老师真的很抱歉,是我们的问题!”
林月疏道了句“我考虑考虑”,而后挂了电话。
虽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可在这种场合下撞衫,无异于对全世界公布一个讯息——赛事弃子罢了,有的穿就不错了。
林月疏抓过工具包一阵翻找,试图找出能用作装饰显得与众不同的小道具。
可恶,怎么放的都是徐家乐的东西。
林月疏把包一扔,靠着车窗思考。
根据名单流程,大概再过个十几分钟他就要下车出场。
到时候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一定会举着相机疑惑:耶?这套礼服好像拍过了。
他已经可以预料到,届时那些无良媒体会怎么添油加醋极尽讽刺之言。
“叮——”
忽然,手机响了声。
林月疏滞然许久才拿过手机。
眸子一亮!是江恪回消息了。
【我在海恩剧院门口,你入场了么。】
林月疏忙把车牌号发过去,并附言:
【没,见不到你,主办方不让我入场。】
看到江恪总会有种稳稳的安心,撞衫造成的乌云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江恪一上车就对上林月疏傻呵呵的笑脸。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林月疏揽着他的肩膀要抱抱。
“万一我老婆拿下大奖,我不能亲临现场送上祝福,人生会有遗憾。”江恪将手中的大盒子递过去,“礼物。”
“是什么。”林月疏晃了晃盒子。
沉甸甸的,听着是很柔软的东西。
江恪笑而不语。
林月疏摩拳擦掌:“恪儿哥哥送我的礼物,我要小心翼翼、满心虔诚地打开。”
他缓缓打开盒子盖,笑容渐渐凝固了。
良久,他眨眨眼,将里面的礼物拿出来,展开——
是……
礼服。
林月疏鼻根忽的一酸,瞬时看向江恪,对上他轻缓温柔的笑脸,眼前更加模糊了。
“你怎么知道……”剩下的话,埋没在无法言语的哽咽中。
“不知道,只是感觉时间紧迫你还没能决定好礼服,会出岔子。”江恪看向红毯上那男艺人的礼服,再看看林月疏身上一模一样的礼服。
果然,预料到了。
林月疏珍爱地抚摸着江恪送他的礼服。
奶油白色的西装,传统的裁剪模式被解构主义重塑,内搭是鱼尾高领衫,迷雾白、樱花粉、冰川蓝和薄荷绿通过丁达尔效应的薄透彩,像人鱼尾巴般梦幻的色彩。
各色宝石的手工镶嵌层层叠叠落于各处,硬朗的白,轻盈半透的纱,璀错生辉的宝石,既有刚与柔的碰撞,又有少年们秩序与自由的内外生长。
“你从哪搞的。”林月疏深深看向江恪眼底的青色。
江恪将满是伤痕的手揣进口袋,道:
“刚好认识个做服装设计的朋友。”
说着,他催促道:“是不是马上到你出场了。”
林月疏反道:“你知不知道,我和赞助商签了合同,如果不穿他们赞助的礼服出席晚会,我要赔偿违约费,并且极有可能遭到时尚圈的封杀。”
江恪沉思片刻,还是笑:
“决定权在你,反正我已经背负几千万的外债了,虱子多了不痒,也不在乎你那点违约费了。”
林月疏嘴一撇,要哭:“笨蛋……”
江恪忙抬手捂着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