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后来,他靠自己买了车子房子……然而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
楚衿坐在副驾驶上,望向车窗外的雨,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楚衿有思考过这里‘楚今’去了哪里。
如果是两个时空互换,那楚今怕是没办法当好楚医生,不过,他至少不用为了居无定所发愁了。
车子停在南城老城区的巷子口开不进去。
靳则序干脆停了车,撑着伞打在楚衿头顶,死乞白赖非要和他一起进去。
“不行。”楚衿面无表情接过他手里的伞,“你在楼下等我,最多十分钟。”
靳则序轻啧了一声:“那不行,你那么能跑,万一带着我孩子跑了,我上哪儿找你们爷俩去?”
楚衿无语:“……答应和你去产检,我不会跑的。”
他抬眸和靳则序对视了一眼,补充道,“或许,你可以信我一回。”
“……”迟疑了几秒,靳则序挑眉,“最多十分钟?”
楚衿:“最多十分钟。”
雨声消解了不少,老巷子里的路大都坑坑洼洼的,一个不留神踩一脚就是一个水汪。
靳则序看了一眼腕表,“好,我就在这儿等你,十分钟后你要站在我面前。”
曾帆的黑心小诊所还在二楼,没有招牌,全凭口碑。
楼道口的铁门还是那样半开着,这段时间接连下雨,门上的铁锈都重了几分,墙上花花绿绿的小广告,除了男科医院就是开锁公司,一张还没撕完,另一张就叠在上面了,看来曾医生的小诊所生意还算不错。
楚衿走进二楼走廊,视线稍微往外偏一点就能看见靳则序抱着双臂,懒洋洋靠在一个紫黄配色的健身器材上。他的目光牢牢锁在楚衿身上,随着他的步伐,停在了一户门口。
九分钟。
楚衿站在门口,余光瞥了眼站在细雨里等待的靳则序,抬手敲了敲门。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一开门,迎面而来一股凉气,冷得楚衿没忍住搓了下手臂。
“楚衿?”套着一身棉睡衣的曾帆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惊呼了一声,“不是,你怎么想起来来我这儿了?”
曾帆视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好像瘦了一点,看起来气色也不太好的样子,啧,也是,天天下雨能有好气色才怪嘞。
曾帆靠在门上,“又是哪儿受伤了?洛长青呢?我丑话说在前头,借钱免谈。”
“他要上班。”楚衿看向曾帆,轻声说,“不是借钱,能让我进去说吗?”
“不借钱啊?那当然可以。”曾帆侧身让路,“天气太闷了,我家冷气开得足,你能接受吧?”
“没事。”
等楚衿进了门,曾帆探出去拉门把手,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冷一热的原因,他总觉得自己身上毛毛的。
曾帆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正准备关上门,一抬眼,穿过眼前朦胧的细雨,曾帆对上了一道阴冷的目光。
靠,楼下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啊!
曾帆吓了一跳,顿了顿,后知后觉猛地关上家门,妈呀,阴凄凄的。
曾帆拍了怕心口,转身看向已经坐在之前那个就诊位置上的楚衿,“楼下那个男的你认识啊,一直盯着我家干吗?”
楚衿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认识不认识的问题,四下环顾了一圈,曾帆这个诊所倒是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小诊所不干了?”楚衿看了眼这个屋子里的装修,先前摆在帘子后面的病床和一些医用器具都没有了。
现在看来,这里就是一个普通且有点丰富的家。
不过陈设可以变化,味道确实很难掩盖的,特别是曾帆这里从前做过诊所,总是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曾帆裹紧身上的棉睡衣,“我这儿什么时候是诊所了?楚衿,你不要瞎讲。”
哦,明白了。
看来最近查得严。
算了,开与不开,什么时候开,那都是曾帆自己的事情,既然与他无关,他再问就太没眼力见了。
“我来是有事情找你帮忙。”楚衿说。
“什么忙?”曾帆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递了一瓶给楚衿,“你知道的,我这个人……”
用不着他多说,楚衿拿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就喜欢和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一点就透。”曾医生立刻笑了起来,“你说,什么忙,我能帮一定帮。”
话是对楚衿说的,可曾帆视线是一直落在桌上的一沓红钞票上,老鼠见到猫一样,垂涎欲滴。
曾帆抬手就要拿钱,然而楚衿动作比他更快,先一步按住了钞票。
曾帆一愣,笑意瞬间收敛了不少,他眯了眯眼睛,欲盖弥彰似的坐在了桌子上,“行,只要你说,我就帮。”
楚衿:“……”
几分钟后,二楼的一扇门打开了。
楼下,靳则序挂断电话看了一眼腕表,九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