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没有人喜欢玫瑰,却有着一大片玫瑰园,不是随意种的,是悉心养护的,每一片叶子,花瓣,甚至尖刺都是为了纪念,哦不,是祭奠。
江津远发了疯地窜起来往外跑,等靳则序反应过来的时候,酒杯已经碎在地上,头顶的灯光瞬间亮了,他意识到什么往外跑去。
远远的,江津远已经站在了那个备受瞩目的聚光灯下,靳则序猛地脚步一顿,他冲上台前那人揪下来,在他即将将那个秘密公之于众之前。
意外让在场所有人哗然。
“你要干什么!”
靳则序死死揪住江津远的衣领,那一刻,他看到江津远眼底的嫉恨与妒意,就像那场庄园里的大火,不止对他一个人。
江津远突然暴起,握住了靳则抓着他衣领的手,对峙间,江津远压低声音贴在靳则序耳畔,“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把你秘密说出来会能不能毁掉靳家,毁掉你?”
靳则序的神色瞬间变得冷冽无比。
“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没想到还是个替身。”江津远笑容玩味,“真脏!”
随着花瓶破裂的声音,江津远一头栽进碎片里,脑后迅速晕开一大片鲜血,和地毯上红色的花纹融为一体,娇艳欲滴。
靳则序手里剩下的花瓶底部残片还在滴血,人群涌上来的前一秒,靳则序冷眼看着直直倒在地上的江津远,读出他上下翕动的嘴唇里吐出来的一句话。
“靳则序,你他妈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雨水打湿睫毛,眼前像是起了一层雾,江津远掐着靳则序脖子的手缓缓松下来,佯装不经意道:“哦对了,你那个助理叫什么来着?楚衿是吗?”
“江津远!”靳则序向前猛地揪住江津远的衣领,厉声警告,“你敢动他,我弄死你!”
江津远走了,身后那束百合花早被雨水打烂,烂在土里。
在他术后昏迷的第十五天,他的母亲去世了,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的人错过了他和母亲的最后一面。
橡树下,目睹一切的楚衿心脏迎来一记重锤,他踩着湿漉漉的草坪缓缓走过去,将伞撑在靳则序头顶,面前的人转过身,脖子上已然红了一大片。
看到楚衿,靳则序第一反应是生气,他忍不住责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
他的声音像是混了沙砾一般的嘶哑。
楚衿没说话。
靳则序叹了口气,接过他手里的伞,“什么时候来的?”
楚衿抬眸,淡淡道:“我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更~
脑袋昏昏
第49章轻吻
“飞飞呢?”
楚衿:“江家人带走了。”
雾气蒙蒙,墓园一片潮湿阴冷。
事实上楚衿来的很早,他目睹两人之间的争执,听见江津远愤怒的质问,也清楚的看到了靳则序转身看向他时,眼底流露出的伤痛和恨。
江津远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这场雨里,但似乎并未走远,他把自己困住了,困在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侵入骨血的湿气让他每走一步关节都要承受钻心的痛。
只言片语中,楚衿无法拼凑出靳则序的过去,或许他们都一样,都是没人要没人爱的可怜虫。
几分惺惺相惜不足以让楚衿放下所有戒备,他站在靳则序面前,抬眸看向他,“那天晚上我接到的电话是他打给你的?”
靳则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
还没等楚衿接着问,就听见靳则序说:“我没去赴约,你知道的。
“所以你不让我许敬山接触,是因为江津远?”
靳则序的脑子瞬间断路了一下,楚衿的问题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是因为江津远吗?是,也不是。
靳则序要说是因为他的嫉妒心,是因为许敬山心思不纯,是因为害怕你特么跟别人跑了!
太荒谬了。
靳则序轻叹一声,模棱两可地说:“不全是。”
“是或不是,我不接受第三种回答。”
靳则序突然勾唇笑了,面前的人抬头看着他,向来平和冷淡的人难得这样强势,靳则序撑着伞往前,缓缓俯身说:“不是。我讨厌你和他接触,因为你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的样子,和我就不会,为什么,楚衿?我也需要一个解释。”
楚衿站在原地没动,靳则序步步紧逼,呼吸交缠在一起,楚衿偏过头,移开了视线,声硬道:“我和许敬山是朋友。”
“朋友?他是你朋友,和我是什么?”
“你……”
靳则序打断他,“不要说什么老板、室友这种屁话,我想听的不是这些,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靳则序!”楚衿冷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下一秒,靳则序松开环在楚衿腰间的手,握住了他纤细突出的腕骨,“没关系,我现在就带你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