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寇栾看了看五人中唯一的那名女性。
刚才他们交谈的过程中,叶谧一直表现得很安静,只是偶尔安抚下情绪激动的刘郁,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寇栾收回目光。
最终,他还是选择握紧了手中的石块。
几个人铆足了劲儿,手脚并用,又是锤又是砸又是抠,每个人的手,即便裹上了层层叠叠的衣物,依旧被粉尘和鲜血,浸得皮开肉绽。
“只要能活着出去,一切都会好的。”生怕有人不够卖力,徐地杰咬着牙说道。
因为太过用力,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即便只有萤石散发的微弱光芒,依旧显得极为骇人。
一开始,大家还能苦中作乐地聊上两句,抠挖到后期,每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只会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就连身体的疼痛感,都渐渐变得麻痹。
“可以了。”
狡黎稳定的声音,打断了这片冗长的沉闷。
闻言,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们这才发现,原本拳头大小的洞口,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拓展了好几倍。
“我先来。”
狡黎不假思索地说道。
他的身高在几人之中是最高,倘若他能够钻过去,剩下的几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么小的洞口,他真的能够钻过去吗?
其余的人个个目露狐疑。
只见狡黎观察了片刻,才微微俯身,将身体收拢。
然后,他就顺着洞口,“哧溜”一下,毫无滞涩地挤了过去,简直像是某种软体动物。
“他该不会还掌握了软骨功吧?”刘郁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
“第二个就我吧。”寇栾开口说道。
他的身高排在第二位,虽然没有狡黎那么顺利,但在费了一点点劲儿之后,他也成功地挤了过去。
没过多久,徐地杰、男孩刘郁和女孩叶谧,也接连通过了洞口。
然而,洞口后的情景,却让他们目瞪口呆。
正如他们所料,洞口后果然另有乾坤,一个面积不足十平方米的小房间,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房间的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腐烂破败的纸片,铺洒在地面,压根儿看不出完好时的样子。
不过,众人现在无心研究这些纸片,他们的目光,都紧紧地锁定在屋前的位置。
只见和主屋的墙体,相贴的那面墙的正前方,立着一尊佛像,佛像高约三米,头部的位置,直接抵到了屋顶。
而在这尊巨大的佛像周边,还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些小佛像,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都歪七扭八地倒落在地。
这样的情景,其实算不上惊奇,真正让众人愣在原地的原因是——
佛像的位置。
按理来说,一尊佛像如果摆放在贴墙的位置,那佛像的正面,应该冲着这面墙的对面。
也就是说,一旦有人踏进这间屋子,他应该会率先看见佛像的正面。
然而,他们现在看见的,却是佛像的背面。
佛像的正面竟然是冲着两堵墙的方向摆放的。
就连那尊大的佛像四周,那些东倒西歪的小佛像,同样也是将正面朝向了两堵墙,仅仅给他们留下了背影。
“什么意思?”刘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早已破裂流血的指缝,立马传来了阵阵刺痛,他“嘶”了一声,才忍痛继续说道,“佛像自闭了?”
闻言,寇栾摇了摇头:“应该是刻意为之。”
狡黎观察了一会儿佛像,就蹲了下来,捡了几张碎纸片,借着萤石的光芒,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怎么样?”徐地杰询问道,“有思路吗?”
狡黎点了点头:“这些纸片,大都泛着黄色,再加上宽度和手感,应该是某种用来镇压辟邪的符咒。”
“符咒……还有佛像……”寇栾想了想,“看来,这个地方,真的是用来压制某些东西的。”
“不止。”徐地杰补充道,“你们看这间屋子,既没有门,也没有窗,如果不是被我们破开了一个洞,即便从外部,也根本无法进来,房间相当于被封得死死的。”
“嗯。”寇栾点了点头,“而且这间屋子的墙体极厚,比我们住过的那几间屋子,还要厚上不少。”
“所以这里不能算是佛堂?那佛像究竟为什么要反着放?”刘郁依旧感到不解。
“还记得主卧里的眼睛吗?”狡黎提示道,“那应该就是答案。”
“你的意思是——”经过刚才的那一遭,刘郁不敢再摸脑袋了,只能皱起了眉头,“啊,我明白了!”
男孩的眼睛一亮,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佛像朝着主卧的方向放,自然佛像的脸,也是冲着主卧,而佛像的脸上有眼睛,所以主屋里的眼睛,就代表了佛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