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无意识地带着“长”在他身上的缝纫机,重重地撞击自己的房门,希望借此摆脱这一切。
但他的努力注定是徒劳。
没有人听到他绝望的呼叫,也没有人听到房门被撞击的巨响,大家都在酣然沉睡,梦境美好而静谧。
于是,这些动静无一例外地成了为他鸣响的丧钟。
随着从缝纫机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强,属于贾向义的那层人皮,已经被残忍地掀离了他的**。
他的浑身都变得鲜红一片,表面涌动着一根根或粗或细的血管,它们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犹如一条条扭动的蛆虫。
即便如此,他仍旧没有死亡。
他不再发出尖叫,因为喉管已经被他咬烂的断舌堵塞,只能喷溢出无尽的血沫和碎肉。
他的意识逐渐趋于模糊。
浮现在脑海里的最后一个画面,竟然是田毅死亡的当晚。
田毅……
也许,他马上就要去陪伴他的朋友了……
贾向义试图闭上自己的眼睛。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田毅微笑着向他伸出的双手,
然而,仅仅是下一秒,对方脸上的微笑,就倏地转变成了极致的怨恨。
“田毅”的双眼流出血泪,用已然剥离了皮肤的双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们难道不是好朋友吗?
顷刻间,所有不甘的疑问,猝然归于沉寂。
因为贾向义终于抓住了藏在记忆里的那只小尾巴。
掐死田毅的凶手,不仅比田毅高,还比田毅壮,拥有男人的轮廓……
除了邢峰、狡黎、寇栾和丁焕,还有一个人,也完全符合以上的这些特征。
那个人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