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茴枝捧着碗喝了两口,看向食盒里另一碗汤,“怎么有两碗?”
“还有一碗是膳房给三殿下做的鱼羹。”银桃道:“殿下不是让您天天给他送碗汤么。”
纪茴枝:“……”都来行宫了,还得继续送汤?
一刻钟后,纪茴枝拎着食盒忿忿不平的去了书房。
书房门前很快响起熟悉的敲门声。
“殿下,您兢兢业业的外室来给您送汤了。”
贺流景正好站在门边,顺手打开房门。
纪茴枝站在门外,面容白净,眸子清亮如水,月光洒在她身上,透着几分柔静。
贺流景怔然一下,让开位置。
纪茴枝拎着食盒走进书房,看了眼案牍,“殿下日日勤学苦读,枝枝相信肯定会天道酬勤的。”
贺流景:“……?”
纪茴枝把鱼羹端出来,“来,殿下,这碗鱼羹是膳房为您精心烹制的,这让我想起了那句‘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涧羹’,您快尝尝。”
贺流景接过汤碗,浅浅尝了一口,还是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
神经外室今天说起话来怎么更神经了?
“展现我的学习成果。”纪茴枝将食盒收好,盖上盖子,“殿下,您勤勤恳恳的外室就告退了,明日将继续为您展示学习成果。”
贺流景看着纪茴枝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翌日一早,贺流景被一阵熟悉的‘魔音’吵醒。
他难以置信的睁开眼睛:“外面何人喧哗?”
纪茴枝的声音隔着窗扉,娇娇柔柔的传进来,“殿下,是您那起早贪黑的外室在给您弹琴呢。”
贺流景:“……”不用问,是在为他展示学琴的成果。
屋外很快再次响起铮铮刺耳的‘魔音’。
贺流景盯着床顶,有一种想要逝去的安详。
一曲终了,纪茴枝抱琴起身:“殿下,您继续睡吧,枝枝不打扰您了。”
声音有多乖,行动就有多离经叛道。
贺流景周身围绕着一股低气压起身。
睡是不可能再睡了,一丝一毫睡意都没有了。
琴音虽然停了,却好像还在耳边响个不停,他感觉脑袋嗡嗡的。
贺流景去院子里打了一套拳,用早膳的时候随口一问,纪茴枝已经睡回笼觉去了。
贺流景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很好。
严怀瑾在飞鸟院坚持住了三天,终于忍无可忍,跟黄闻大吵一架,带着包袱来了芭蕉院。
“给我一间屋子,我要到你这里住。”
贺流景从案牍里抬头,“怎么了?”
“我喜欢清静。”严怀瑾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忍不住抱怨,“飞鸟院实在是太吵了。”
“你喜欢清静……要住这里?”贺流景嗓音中罕见的透着一丝不可思议。
“是啊。”严怀瑾挠了挠头,“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