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个瞎子,想把人推开都抵不住肩膀。宋庭言把他的手腕一握一拽,他就毫不受控地倒向他了。
纪与的盲眼瞪得老大,宋庭言一直看着那双眼睛,而后吻得更深。
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
第一次是纪与主动的。
纪与的吻轻得像小奶猫啄你一口,碰个嘴皮子,在唇缝舔舐半天,才舍得伸出一点点舌头。
把人的耐心都磨干净了,他还意犹未尽。
吻老半天,就舔了舔牙齿,舌与舌抵了两下。
生涩得不得了。
宋庭言的吻要凶很多。
拇指抬着纪与的下巴,舌尖挑开纪与的唇齿,探进去。
略过他尖牙,像蛇一样盘踞着摩挲。
纪与挣扎,想要咬他,下一秒脊椎泛起一阵酥麻。
混蛋宋庭言舔了他的上颚!
那种细碎的痒,撩出纪与喉间微弱的求饶。
眼前缺失的景象,让身体的触觉尤为敏感。
纪与甚至觉得他在黑暗里都开始眩晕,手脚力气被抽空。
等宋庭言松开他,他已经快缺氧了,头抵着宋庭言的肩,大口大口地呼吸。
一双没有焦点的盲眼快颤出眼眶,什么叫瞳孔地震。
这大概也能算。
“宋庭言!”气势汹汹地咬着对方的名字,又被那人拨乱了唇,再多的话说不出来了。
把人轻薄了,宋总脸上没半分愧疚,反而说,“纪与,我的西装皱了。”
纪与:“……”
皱去吧!他没把他西装撕烂算是手下留情了。
纪与想走,又被拽着。
他不耐烦地甩开,“宋总,欺负我一个瞎了的人,很好玩吗?”
宋庭言跟着他站起来,反问:“那纪老师,始乱终弃很好玩吗?“
纪与一噎。
宋庭言的声音又响在耳边,很淡、很沉,像一块冰,砸在纪与的心上。
“纪与,我等了你七年。”
八个字,砸得纪与生疼。
“纪老师,能带我去拿香了么?”宋庭言问。
语气寻常,似是方才种种只是纪与心中幻象。
盲杖被递过来,没撑开,短短一截,抵到手心。
纪与捏住,被牵着走——盲杖另一端在宋庭言手里。
他们手离得很近,只要往前一点,就能挨着对方的。
纪与带宋庭言挑了一款木质香,前调像潮湿的雨林,中调转为干燥乌木,微调则带有一丝微甜,像阳光。
宋庭言拿了香便离开了,没有过分纠缠。
纪与顺着台阶一屁股坐下,盲杖横放在手边。
迟西颤颤巍巍地过来,蹲他身后,“哥啊……”
纪与手抵膝,支着脑袋,问:“砸了哪套?”
迟西:“……,黑陶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