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让你找的吗?”
我和喻舟晚同时开口。
“好了,到此为止,”他用力拍了一下脑袋,“我真是喝多了,大人的事情还你们瞎掺和,小孩子懂什么?”
“我已经成年了。”喻舟晚走到对面的沙上,没有坐下来,而是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好了晚晚,成没成年你不都是爸妈养着的,不还是个小孩子?”
“是关于股票转手的那份合同吗?”喻舟晚倒了杯水递给他,“那些东西妈妈早就拿走了,这么重要的文件肯定不会放在家里是不是?想要的话,最好打电话问清楚。”
作为唯一局外人的我听得云里雾里,喻瀚洋摸着口袋想点根烟,想起来自己的外套扔在书房里,接过女儿递来的水仰脖一饮而尽。
“晚晚,我还以为你妈妈从来不和你说她生意上的事。”
“她确实很少跟我说,妈妈希望我好好学自己想学的东西,”喻舟晚礼貌一笑,“但是爸爸,我是妈妈的亲生女儿,该让我知道的,我还是会知道些,毕竟有些东西以后都是我的。”
语气没有咄咄逼人,但字字掷地有声,将“亲生女儿”四个字咬得很重,我甚至能从她的神态里看出石云雅的影子,不管是平时做事气定神闲的优雅或者在床上惹人怜爱的,都和现在的她无比割裂。
我放弃参与猜测父女俩打哑谜的环节,计量着如何在石云雅回来后问出些有用的信息。
喻舟晚拽住我的手把我拖到卧室,甩上门反锁,我正纠结要不要问一问,她揽住我的肩,唇与唇相碰,手摸到衣服里解开背上的带扣。
似乎刚才的画面是一段随时可以剪掉的插叙,和现在缠着人厮磨的喻舟晚完全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姐姐,你刚才和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她身上有令人安心的香气。
第19章
“合同是和石阿姨的公司有关的吧?具体是什么呢?”
喻舟晚用指腹点在我的嘴唇上,以行动表示对提起这个扫兴话题的不满。
“我其实也不清楚,是两个月听妈妈和别人打电话说过的,”喻舟晚瞥了眼房门,将声音压得更低,“你知道,妈妈他们现在做的主要是监控设备和系统上的投资,对吧?”
“我不知道。”
我沿着她垂下的衣领摸到锁骨,再是脖子和耳后。
“不知道你还问?”她咯咯乱笑,不知道是我手指刮到她的皮肤痒,还是单纯觉得我愚蠢的样子好玩。
“她之前主要做的不是这个行业。”
“是医药。”
我竖起耳朵耐心地听。
“那个合同就是医药制造厂的转让书,只不过那时候妈妈还在国外,是她一个朋友的公司接手的,后来这个公司……”
“我知道,后来是因为经营不善所以倒闭了?这也是你和我说的。”
我的手搭在她后颈上,垂落的丝被揉得凌乱,出金属质感的摩擦声。
“我去洗澡。”
喻舟晚从床上起身,后背到双腿曲线仿佛是池水被搅动时漾起的浪,不管是侧坐还是站起,总没有一处的弧度是冗余累赘的。
喷头炙热的水浇下来,我闭起眼睛,一个澡洗得匆匆忙忙。
我对着镜子吹头,残余的水汽让我头昏脑涨,没留意到喻舟晚推门进来,手里的吹风机被接过去,我正盯着水池边沿的头丝呆,倏地坐直,倒是喻舟晚被吓到了。
“你刚刚和她打电话了?”我问她。
“嗯,”喻舟晚故意把我头顶吹干的头揉得乱蓬蓬的,“他给她消息,她看到了,但是太忙了不想回,让我不要插手,说等出差回来再说。”
“她还说了什么?”我坐在凳子上,恰好靠着她的肚子。
“让我不要晚归,”喻舟晚底气不足地嘀咕,“应该是爸跟她告状了。”
“还痛不痛?”
我并不在意石云雅怎么说,反正喻舟晚会更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