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同学哈哈大笑,我转笔沉思,不自觉的咧嘴跟着一起笑。
关我什么事呢?
临近期末周,我背书背到半夜,忽然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来的消息;
“晚晚在你那儿吗?”
我觉得石云雅是找女儿找的有点癫狂了,不打算继续和这个女人纠缠,回了句“不在”就把她拉入黑名单。
不过真是奇怪了,如果喻舟晚真回国了,按照石云雅想要控制女儿的心思,居然能真找不到她的一点痕迹?
我想起选修课老师在课堂上说的那些话,心里冒出了某些不太好的猜想,立刻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瞎操心。
结束期末的那个下午,我火收拾行李买了回枢城的高铁票。
去年的寒假,因为急着飞回米兰继续下半学期的课程,我只留了过年几天陪姥姥,没有时间多待。
小老太最近记忆力明显变差了,不时会在打视频通话时把我喊成我妈的名字,舅妈说她最近都不敢让姥姥独自一人出去,上次一个不留神给她溜出门买菜,结果回来时两手空空,压根记不得买好的一大包菜给丢哪儿了。
我用攒的奖学金买了新羽绒服和棉袜寄回去,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穿上。
提着行李,我敲响了熟悉的那扇门。
“囡儿啊……”姥姥搂着我进门,把暖手热水袋揣进我怀里,“放寒假回来啦,今年怎么这么早啊?”
“我考完试提前回来了。”我把拐杖递给她,“回来多陪你。”
“学校没事儿啦?”
“我今年没申请留校,寒假都在家。”
“好,好,姥姥给你弄了喜欢吃的土豆烧鸡,我们小纯……不对,是小可意……我这个记性……真是……”
我眼睛一酸,艰难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假装没留意到喊错的名字。
听到客厅有脚步声,我还以为是舅妈,换了鞋小跑着笑吟吟地迎上去,看见的却是一张不想看见又无比熟悉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
我收起笑容,冷冷地质问这个最不该出现在这个家里的人。
“你来这儿干什么?”
看到我,客厅里的喻舟晚顿时陷入坐立不安的尴尬。
她立在原地许久没挪动半步,在我的视线分秒不离的灼烧下,才一点点后退到卧室门边。
第47章
“你出去。”
我下决心要让喻舟晚走,立刻马上消失在眼前,为此努力把情绪集中到一处才让这句逐客令下得果断坚决,又恰好卡在歇斯底里的边沿。
还不至于为了这个人动怒,毁了一天的心情。
“出去!”
喻舟晚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拔高的音量对她来说与外面噪音无异,对无辜的耳朵造成侵扰,她抿了抿嘴,没听见似的,站在原地没动。
我用指甲捏了捏掌心,二话没说冲过去抓起喻舟晚的胳膊,强硬地把她拖到门边,全然不顾她接连好几个趔趄差点摔倒。
“囡囡,”姥姥人扔下手里滴水的菜篮,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怎么了呀这是……咋好好的突然要赶人走?”
没办法给她简单两句说清楚有关石云雅的事。
不能刺激到她老人家。
如果有人此时站出来列举条条事实,要进行什么公正的裁断,告诉我:光从石云雅身上出,让喻舟晚替她背负上一辈恩怨纷争的全部罪名是极其不公平的。
但心生的厌恶哪需什么公平可言呢?
我打开门,把喻舟晚往外推,也不顾她还没穿外套、脚上是家居的拖鞋。
“囡囡啊,今天这是咋了?”姥姥慌忙阻挡我想要关门的手,“她不是你之前经常和我们说的那个‘姐姐’吗?是吵架了还是怎么了……进来把话说清楚啊……”拦不住我强硬的无礼和倔强,她焦急地抬高嗓门阻止我,脸都憋红了。
我松开手,站到旁边,为了姥姥,默认退让一步,允许她把大半个身体都退到楼梯间的喻舟晚重新拽回来。
喻舟晚不动声色地把捏皱的袖子藏到身后。
姥姥摁着她坐到沙上,生怕她自个儿赌气跑掉似的,连递水果都必须要堵住靠近玄关的方向。
“哎哟我这个腰,嘶——哎哟——”她手里的纸巾盒啪的一下摔在地上,扶着墙不断捶打自己的腰背,“真是不行了。”
我比喻舟晚更快一步站起身搀她,姥姥说腰上不能坐沙,否则起不来,我便挽着她的手臂慢慢地将她放到带坐垫的靠背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