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分离的焦虑始终萦绕在黑暗中,每次都没有处理好落得失败的结果,每次又不得不面对,我连和她作出“不会欺骗”这个承诺的底气都没有——
因为确确实实这么对待过她。
我没有底气地嗯了声。
“女朋友……”
没听清她是在自言自语,还是以询问的语气要向我求证。
指尖划到她的手腕上胡乱画圈,宛如一只无形的套索。
“能抱抱我吗?”
转过身,迎接她的气味和体温变得更加具体。
“你真的愿意吗?”喻舟晚问我。
“我想听你真正的想法,可意,”她在说出这句话时明显紧张了起来,“这几天我过得很幸福,很开心。”
“不要因为同情才答应我。”
在她身上有千万根解不开丝线,完全不给予任何多余的活动空间,要伸出一只手,另外一只手上的丝线会绞得更紧,直到残忍地印下血痕。
主动逃跑是不被允许的,密密麻麻的线越缠越紧,直到她摔倒在地,在挣扎中被残忍地分割。
所以为了要从过去属于喻舟晚的身份里挣脱开,代价是长久无法愈合的疼痛,对吗?
“怎么会呢?”沿着她的额头一点点往下亲吻,“一直都很喜欢你。”
“第一次看到姐姐的时候,就觉得你好漂亮,想要得到你。看到你和别人做亲密的事情,会忍不住想……如果那个人是我才好。”
“可意……”她嗫嚅着喊我的名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不重要,”我咬住喻舟晚的肩膀,欣赏她因为疼痛小小的抽气声,“现在都属于我了,对不对?”
第6o章
明明是相拥而眠的,醒来却现身侧的被子是空的。
房间不算大,但因为习惯了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所以显得有几分空。
一定是要找到些存在的证据才能缓解焦虑安下心来,比如被子残留的温度,比如拉开衣柜时交叠在一起的衣服,还有池子里洗净沥水的青提。
疑似是被喻舟晚传染了分离焦虑。
在窗边站着了会儿呆,然后又去二楼的床上躺了会儿,简单吃了个午饭,干脆把电脑和平板抱到床上打算写会儿论文,再看点电视剧打时间。
解萤突然和我了条消息,告诉我说导师明天要去外地开会,问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提前见一面。
刚好留在家里无聊,我欣然赴约,简单收拾了一通,把头扎得干净利落,换了身淡粉短袖和白色的流苏裙裤,准备出门。
我下楼去一楼的浴室找防晒,赫然现一支唇膏立在镜子前的柜子上,招摇地等待使用。
举起手机,对着全身镜拍了一张穿搭的照片,迅地给某个人。
在等待下楼的电梯时,我最后还是忍不住用了藏在口袋里的唇膏。
抿了抿,是熟悉的香气,但因为离开那双嘴唇,它的香味显得有些虚假,涂在自己的嘴唇上,压根无法营造微妙的幻想。
我开始想念她。
解萤说她可以来接我,省得打车过去还要再找地方汇合。
我给了小区门口的地址,在下楼等待她从学校过来的这段时间,我折回去拿了一把全新的遮阳伞,刚好她也到了。
“你自己租的房子吗,我还以为你在学校宿舍呢,”解萤贴心地给我递了瓶水果茶,“本科就已经能自己租房出来住了呀?好厉害。”
“没有,我和家人住在一起。”
“你是宁城本地人?”
“我不是,”我不习惯车载香薰的味道,拉开一条车窗缝,“我姐姐在这边工作,我现在和她住在一起。”
解萤以为我冷,体贴地询问要不要把车载空调温度调高些。
“没关系。”我说。
“你的那个姐姐是亲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