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东西容易碎,我们一并放上去吧。”
他等在渡口,踌躇不前,心不在焉,没多想,随口点了百川带他们上船。
时间过得很快,他听见哥哥喊他:
“阿浔,上船,出发了。”
他应了一声,拖着沉重的步子上了船,最后抬头,看孔明灯越飘越远。
风推着灯,一路漂浮至孟府上空,有一盏挂在了揽月阁的树枝上。
昭雪远远望见,心里想着小姐定然对此有兴趣,便半路折返回揽月阁,打开门,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
昭雪心里有些慌,小跑着找遍了揽月阁每一间屋子,最后,在桌上发现一封墨迹崭新的信。
她颤颤巍巍拿起信,焦急地跑到孟夫人院子,孟夫人正在梳头,见她一脸无措,慌忙放下梳子:“出什么事了?”
昭雪压低声音,慌张跪下:
“夫夫人,小姐她离家出走了!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大家猜猜,悬悬干嘛去了[捂脸笑哭]
推一推完结文
《弃狗效应》爱得不行腹黑绿茶嘴硬小狗
《俞叔叔的遗留物》喜欢病弱直接冲!
第44章涣尔冰开(一)“你为何不想嫁人?”……
起航时恰好顺风,一路平稳无波。
已是深夜,众人都各自歇息,唯有赵堂浔独自站在船头,他身材瘦削,面色霜白,远远看去,月光薄薄覆盖在身上,煞白煞白的,显得很是落寞。
眼看着离渡口越来越远,那些又大又亮的孔明灯只剩下几个光点,周遭寂寞无声,唯有黑漆漆的水面拍打着船沿。
他忽的闭眼,眉间微恼,脑海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少女酥手芊芊,扒开胸前春衫,露出雪白的肌肤,那股独属于她的香气钻进鼻腔,又深深藏在记忆里,他仿佛能感受到他把她抱起,她的指头不安地抚摸他冷硬的胸膛,香汗淋漓的鬓发黏在白腻的肌肤上,一双平素笑盈盈的眸子水光潋滟,唇瓣红的像是咬破的樱桃,带着迷蒙的水光。
她中了媚。香,神志不清,口中却喃喃叫他的名字:
“阿浔你来了”
赵堂浔蓦地睁开双眼,眼底难掩无措和惊慌。
他握紧拳头,在甲板上来回踱步。
不能再想了,不可以。
更何况,方才临别之时,她还笑的那样开心,头一次,这么讨厌她的笑,像一根针重重扎在他心上。
海浪忽然汹涌,又像无数根水草缠住心脏,无数只蚂蚁在身体里爬来爬去,纷乱又嚣张。
快刀斩乱麻,是时候到此为止。
“殿下,太子殿下唤您过去。”
有人来叫他。
他心里一惊,有些失态,掩饰住,随口答了一句:
“哥哥还没歇下吗?”
他走得很快,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身边风声呼啸,他也脚下生风。
“是,殿下”
回话之人刚张口,一回头,他已经走出几丈远,没说出口的话僵在口中,心里有些奇怪,殿下今日怎么有些焦躁?
临到船舱门口,他在心中沉了沉气,嘴角弯起乖巧的笑意,深吸几口气,才掀开帘子走进去。
赵堂洲穿着寝衣坐在书案前,闻声抬眼,目光算得上温和:
“阿浔,你来了?坐下吧。”
赵堂洲的脸映在烛火后,明明灭灭,他的样貌不同于赵堂浔精雕细琢地纤细秀美,更是大刀阔斧地英气,沉了沉声:
“此次临行之前,父皇曾与我有一次密谈,此次南下祀叶,明面上是协助当地土官改政,实则,祀叶靠近西泉,西泉日渐壮大,表面臣服,实则虎视眈眈,不仅如此,与我朝更是里应外合。”
赵堂洲顿了顿,目光柔和了些:
“阿浔,你从西泉回来,受了不少苦头,可为何,他们愿意放行?”
当初,他和母后苦于和四皇子党周旋,无暇估计这个弟弟,却先得到消息,他已经回来了,赵堂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会如此容易呢,可他的回答永远都是一样。
这次亦然。
赵堂浔垂眸,黒睫纤长:
“留着我,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什么用,于是便让我回来了。”
赵堂洲露出一抹愧色:
“当年的事,是你代哥哥受过,你可怨我?”
他轻轻摇头,心中已经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