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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7页)

李生白茫然地跟着起身,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大街上,她点头道:“李大夫,谢谢你请我喝茶。”

“不足挂齿。”

林凤君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读没读过白娘子的故事,知道许宣和她最后怎么样了?”

李生白全然不懂,“这是什么?”

她叹了口气,“那就算了,我从京城买的图画书,只读了一小半就遗失了,着实牵肠挂肚,不知道下文。”

他就笑了,“未曾读过。”

她点一点头,大踏步离开了。李生白看见她的背影匆匆消失在人群里,只觉得她为人豪爽,行事利落,有种说不出的欣喜浮上来。他看着街边卖冰糖葫芦的,卖小玩意的,冲油茶的,仿佛桩桩件件与她相关。她喜欢吃冰糖葫芦吗,大概喜欢,看她吃粉团很投入的样子……忽然又想起她嘴角的酥皮碎渣,到底记不起最后擦掉了没有。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前面有座书场,外头挂着大幅招贴,“全新力作,白娘子永镇雷峰塔。”

林凤君待要往陈府走,又不舍得父亲。好不容易出来了,总还是要见一面,她想他想得发慌。

她快步走进平成街,推一推自己家那扇小小的木门,竟是用链子锁着的,父亲不在家。她有些诧异,他平日从不爱出门瞎逛,在家洗衣做饭收拾屋子也很自得其乐。

“大概是我不在家,他实在是太寂寞了。”她叹了口气,摇头道:“爹,对不住,你再等等,很快有团聚的一日。”

此时此刻,陈秉正的院子里还是波澜不惊,青棠看见二少爷写了满满一张字,一刻未停又埋头写另外一张,有些心疼,便自去斟茶。

陈秉正全然没理会茶碗,眼睛一直在望着院子里:“鸽子回来没有?”

她赶紧走出去四处观望,万里无云,蓝天下什么也没有。“没回来。”

陈秉正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笔下速度不减分毫,“青棠,你将屋里的银丝炭都叫人收拾起来,明天一起送上回门的马车。”

“都要吗?”她赶紧确认。

“对,有多少送多少。”

写了一会字,他又道:“将抽屉里的松花石砚台包起来,磕掉一小块的那个。桌上的山水摆件拿着。书架上的《柳河东集》放进箱子一总抬着。还有……有个很像鸡毛掸子的痒痒挠,给我放在包袱里。”

青棠听得傻了,“二少爷,这是回门,怎么……像搬家一样。”

“找两个小丫头一起弄。”他语气不容置疑,“就现在。”

青棠踩着木梯子上上下下,将厚重的十几本《柳河东集》拿了下来,放进书箱。那个痒痒挠……被她险些丢掉一次,她仔细瞧了瞧,看不出有什么宝贵。

她只觉得今天早上的事样样出人意表,所有人都跟发了疯似的,先是夫人,再是二少奶奶,然后……二少爷看着正常,但办起事来又好像不正常了。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眼尖的丫鬟叫道:“有鸽子。”

一只白色的鸽子从空中落下,在天井的鸽笼上停住了,跟里面的那只鸽子一起咕咕叫起来。

她按照吩咐将它捉进来。陈秉正将鸽子腿上的纸条接下来读了,用火折子将纸条引燃,又摸了摸鸽子的羽毛:“多亏你了。”

他立即挺直了背,眼睛闪着光,回头招呼:“青棠,不要收东西了,原样放回去。”

“什么?”她目瞪口呆。

“交给小丫头们放,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他停了笔,桌子上地上全是新写出来的《女诫》,墨迹还未干。“你跟我娘子身量相仿,你穿一套红衣绿裙,拿着这几张纸,从祠堂窗户摸进去,只当是我娘子在写字。”

她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二少爷在众人里疯的最厉害,得赶紧请大夫了,“这……刘嬷嬷又不是瞎子,她可是夫人身边一等一的机灵人。”

“祠堂里点着蜡烛,但只有几支,从背后看,影影绰绰,瞧不出换了人。”陈秉正笃定地说道,“刘嬷嬷有要紧事,一定不会细看。”

“这……”

“快去。”他咳了一声,将纸塞给她,“我绝不害你。”

青棠索性放弃了思考,她换了一身红衣绿裙,盘上头发,陈秉正略皱了皱眉头:“我娘子的衣裳似乎还要花哨些,脚也大,不过三分像也够了。”

她急匆匆地出门,从花园绕行,穿过假山,到了祠堂后身。她轻轻推开那扇打开的窗户,深吸了口气刚要往里爬,又愣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凤君已经回来了,正趴在桌子上安静地睡觉。地上一堆写过的白纸,上面全是毛笔画出的黑色圈圈。

第45章寻常林凤君从迷糊中睁开眼睛,擦擦嘴……

林凤君从迷糊中睁开眼睛,擦擦嘴角的口水。她只觉得自己被笼罩在昏黄的光晕里。祠堂内点着几支长长的白蜡烛,烛光映照在一行又一行牌位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蜡烛香味。她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油纸包着的几张大饼来,偷偷摸摸地藏在供桌的围挡后面。这是走镖人家最常备的食物,没有味道,历久不坏,只是硬了些。她预感到这地方她以后常来,存下点东西,有备无患。大饼藏得天衣无缝,她很满意。

她抬起头来,借着光线仔细辨认那些牌位,有新有旧。最前面立着的一个,看样子最新,肯定是陈秉正的父亲。牌位的侧面立着一个较小一些的牌位,有些年头了。中间那个“氏”字她认识,大概是陈秉正的母亲。

看来他母亲去世许多年了。她忽然有同病相怜的感觉,那种在漫长岁月里不断追忆的痛苦,她也时时在经历。陈秉正也许还要更难过些,他父亲很快就续弦了,又有了新妻子,新儿子。

她正在发愣,忽然祠堂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刘嬷嬷的声音道:“二少奶奶。”

她胡乱应了一声,回头看去,刘嬷嬷带着个丫头站在门口。她看了一眼下面散落的白纸:“写完了。”

“写完就好。”刘嬷嬷语气很匆忙,还有些心不在焉,“二少奶奶可以走了。”

她晕乎乎地将白纸都捡起来,再一抬头,一个人影也不见。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帮主分派活,底下的人查都不查,原来在纸上画些圆圈也能过关,这也太随便了吧。

林凤君抱着一卷白纸往外走。将近午时,阳光苍白无力地照着,连院子里都是灰扑扑暗沉沉的。

她渐渐分不清东南西北,灰墙灰瓦都差不多。正晕头转向的时候,青棠像指路明灯一样出现在眼前。

林凤君看着青棠,满眼都是惊喜和感激,其实青棠看她也是同样的神情,两个人结伴回到小院,青棠叫道:“二少奶奶回来了。”

陈秉正躺在床上,两只手握在一起,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林凤君全不知道早上的一番鸡飞狗跳,只瞧见他一脸严肃,料想是自己受罚了,连带他脸上也无光。

她没来由地挨了罚,本来有一股气,冷不丁想起祠堂里的牌位,觉得他在后娘手下讨生活大概也不容易,心就软了:“陈大……相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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