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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8页)

万世良收起了吃点心的手,窘迫地低下头:“我父母兄嫂只得十亩水田。我……我求学日久,已经带累了家人。囊中羞涩时,一度只能寄食于寺庙。”

陈秉正微笑道:“我这次约万兄,便是有事想商量。我获罪回乡的事,想必府学里各位都有所耳闻。”

万世良一阵尴尬,索性不回答。陈秉正倒并不在意,“我在万难之中闯出条生路,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秉正归乡已久,原该做些善事,回馈乡里。”

万世良愕然地抬起头来:“陈公子是要施粥建庙?”

他摇头道:“我有位好友郑越,如今在京城任御史。他也是农家子,自幼贫寒。他曾同我说过,倘有一日乞骸骨回乡,一定在乡下设义学,供贫家子弟读书。我想着郑大人仕途稳健,这等微末小事,我略尽心意也能办成。”

万世良的眼神渐渐有了敬意,他站起身来躬身一揖,“义学乃北宋范文正公所创,为民间孤寒子弟造福。万某读书多年,其中艰辛自不待言,自然能体会陈公子高义。”

“我娘子也说,读书明理是好事。”陈秉正将桂花糕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边想边说道:“郑越是我同窗,才华不亚于我,可从小只能四处奔走于藏书之家,手抄笔录,日积月累,才能有学问进益。说到勤学明辨,我不及他万一。所以我想着,若还有贫寒人家的孩子愿意求学上进,陈某虽不才,愿意为他们趟出一条路。”

万世良听得佩服不已,他连连点头:“陈公子德才兼备,令人敬服。只是开办义学,先要有济州学政的批文。”他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着,“便是有了批文,还要有闲置的房舍,请西席,买书、买文房四宝并不便宜。来读书的孩子要吃饭,算下来一个月不少钱米。”

陈秉正眨了眨眼睛,他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听得一阵苦笑,“照你说的,我该先找个掌柜匡算。若事情顺利,陈某想请几位西席,愿君许之。”

万世良笑道:“义学是功在千秋的大好事,倘若陈公子不嫌弃,万某愿意做个西席。只是……其他的事,万某便无能为力了。”

陈秉正点点头,“的确如此。”

他们又聊了两句,陈秉正便起身告辞,“这些点心已经会过帐了。万兄若还瞧得上,我让伙计……”

忽然外面说话的声音高起来,有人故意卖着关子:“隔壁酒坊的热闹你们瞧见没?”

“什么事?”都是好奇的声音,茶楼里多半都是好事之徒,迅速就聚了一圈。

“听说来了个鸡王,叫长剑,长得倒是就像普通公鸡,可进了场不得了,铁嘴将军厉害吧?听说没过三招就被扑在地下了。”

“嚯。”人群中一派啧啧声,“铁嘴将军这两个月大出风头,怎么就……”

“就说一山还有一山高,一鸡还有一鸡强。”

陈秉正平日最厌恶这等赌徒看客,他无心再听,披上外衣拿起拐杖,忽然听见一句:“听说是陈三公子专门从外地找来的鸡王……”

他心里一凉,开口问道:“哪位陈三公子?”

“不就是将军府三公子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

陈秉正脸色立马变了,万世良也慌张地站起身来,“在哪里?”

陈秉正冷冷地说道:“万兄,咱们去赌场探探究竟。”

此刻赌场里的空气仿佛已经被点燃了,一浪高过一浪。林凤君看着赌场伙计推过来的筹码,红的绿的,乱七八糟地堆叠着。她捡起一根红筹,“这是……”

“一百两。绿的五十两。”

她一阵恍惚,仿佛看见了金色的元宝,银色的银锭,密密麻麻地堆在眼前,迎春街最繁华地段的大宅子,地上三层,飞檐走壁,地上也要铺这种地毯,要押镖的客人来了都不敢砍价。

陈秉文将玉佩重新挂在自己腰间,挺起胸膛,迎接着四面八方羡慕的眼神。几个华衣少女上来轮番给他斟茶。他看着林凤君抖抖索索的样子,笑道:“刨掉赌场的抽成,这都是我们的。”

“大概有多少?”

“五百两。”

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加上玉佩一共一千三百两,这辈子也挣不到的数字,霸天只打了三场,就赢了这么多。

灯光明晃晃地照着,可她觉得像个梦,她使劲拧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很疼,是真的。

陈秉文的眼睛已经完全红了,“二嫂,我的运势到了。俗话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今晚咱们……”

她心里起了一阵惶恐,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玉佩也到手了,还是见好就收吧。

林凤君吹了一声口哨,霸天展开翅膀,呼啦啦飞到她怀里,她推一推陈秉文:“咱们走吧。亥时马上就到,我害怕。”

“走什么。”围观的数百人开始起哄,“赢了就想跑。”

有人高声叫道:“我们专门来看新鸡王的,看不见不能走!”

陈秉文脖颈上青筋暴起,“对,乘胜追击。”

林凤君看得害怕了,数百人齐声叫着,声振屋瓦,“不能走,不能走!”

她被围在中间,脑子也晕乎乎的,“那就……最后一把。”

“这才对。”陈秉文点头,“玉佩我已经拿到手了,赢多少都归你。”

赌场的伙计又抱出一只鸡来,林凤君瞧了一眼,心中直发凉。这鸡通体黑色,喙上带钩,眼珠子高高地凸起来,像烧红的炭火。羽毛紧贴在身上,稀疏残损,喉结处紫红痂皮叠着新抓痕,随着呼吸一鼓一胀。脚爪上的趾甲又弯又长,像镰刀一样。

这鸡的样子看着极不体面,可没来由地一股杀气。伙计叫道:“开押,飞剑对惊雷,一手五十两。”

陈秉文将所有的筹码堆在林凤君面前,外头的筹码像一阵急雨飞过来,堆叠成一座小山。钱已经不像钱了,人也不太像人,她神智飘忽着,打完这一局一定走,以后林家就不是穷镖户了,说不定能开个镖局,慢慢做大,水路旱路上谁也不能小瞧了她。

她低头道:“霸天,就靠你了,以后你就是家里的财神爷。”

霸天飞到场子中央,和惊雷打了个照面。两只鸡互相瞪视,眼珠里几乎要迸出火星来。

围观的人头攒动着,眼睛里闪着贪婪,喊声此起彼伏。“飞剑,快上!咬它!”

霸天率先发力,铁爪前扑,正中对方面门,一股鲜血便喷涌而出。围观的人群爆出喝彩,霸天乘胜追击,连续啄着对方的喉结,那只叫做惊雷的鸡惊叫着闪躲,却总是来不及,血珠顺着羽毛往下淌,涌出的血喷了霸天一头一脸。

忽然霸天的爪子晃了一下,林凤君看得分明,心都提了起来,这不像是卖破绽。

惊雷突然凶猛起来,发狂似的乱抓乱啄,霸天身上便又添了几道血痕,它步子开始踉跄。惊雷的爪子如铁钳般扣着它,坚硬的喙像雨点般啄下。

血从霸天的半边翅膀冒出来,它摇晃着趴下了,可还挣扎着要起身,惊雷踩在它头上,狠命啄着它的脖子。

场面一片混乱,林凤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再打下去霸天就要死了。她高声叫道:“不打了,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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