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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珀西的说法，这种病症似乎来自于深渊，并在近期冒头，逐渐在大陆内部肆虐起来。

她低声思索道：“得想办法去一趟深渊了。”

蛇人一愣：“深渊？”

“对。”

云瑛捏着那张没有字迹的卡片。

依照上一次的经验，一定是与目的地相关的生灵触发了什么条件，才会形成相对应的金色字迹地点。

她问道：“你想回去看一看吗，阿比斯。”

“回去……”

流淌着的血色河流，无数深埋进河底的骸骨，扭曲不安的亡灵，虽然诞生于深渊，但与之相关的并不是什么寻常意义的故乡或者归属地，对于他来说，或许成为牢笼才更合适一些。

好不容易挣脱了捆缚的牢笼，没有生灵会愿意再回去看一眼。

阿比斯摇了摇头：“大人，那并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

卡片上“下一站”后正在流转的金色微光悄然散去，变回了平整普通的空白。

失败了。

云瑛微微叹了口气：“好的。”

看来只能找别的办法了。

“不过……”

意料之外的声音传了过来，蛇人眼神澄澈，真诚看着她道：“如果大人想去看的话，我愿意陪着您。”

黑色的卡片脱离掌心，悬浮在半空中，金色微光逐步勾勒细节，空白的部分逐步显露出新的字迹。

【下一站：深渊】

原来关键点在于期待。

云瑛了然。

天使期待回到天国，所以卡片变成天国通行卡，蛇人期待满足她的心愿，所以卡片成为深渊通行卡。

她露出一抹笑意：“谢谢了，阿比斯。”

“不必客气，大人。”

蛇人道：“是您造就了新生的阿比斯，无论是哪里，我都将守卫在您的身侧……”

……我的太阳。

*

踏出透明的水波纹之门，温度急转直下，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寒冷，用唯心一些的话来说。

云瑛摸了摸胳膊。

似乎可以称得上是冻结灵魂。

一道斗篷从后方披上了她的肩膀，云瑛转头看向魔王：“谢谢。”

“没关系。”

魔王脚步轻快，没有对深渊内部场景的震撼和忌惮，反而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云瑛：果然要论心大还得看这位。

蛇人在前方带路：“大人，这边走。”

他边走边道：“深渊的力量对于精神力有抑制作用，施法者通常运用精神力调动魔力，在这里要尽量避免使用魔力。”

回到熟悉的环境中，阿比斯似乎有些惆怅，不过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叮嘱道：“不加节制地施展魔力，无论在凡间是多么强大的施法者，在深渊只会枯竭地更加迅速彻底。”

直至最后一丝魔力从身体中被榨干，尸体被深渊生物啃食干净，或者直接滚进死神之河里，变成无数挣扎的骸骨之一。

云瑛刚准备调动风加快速度的想法停下，问道：“不使用魔力的话，你们在这里怎么保护自己。”

深渊这地方看起来也不是不用抗争的和平地界。

夹杂着红色的漆黑河流从远处驶来，又奔流到另一个遥远的方向，不时伸出某只漆黑的手骨，然后又被水底的庞然大物一口咬下。

阿比斯介绍着：“哦，那时死神之河的特产，一种以尸骨为食，喜好阴冷的小鱼。”

云瑛：“……”

为什么感觉像是旅游时介绍当地风俗特产一样轻飘飘呐，话说恐游场景秒变旅游指南这种情况也很难绷啊。

等会，小鱼？

她看着长得奇形怪状的巨鱼，它张开嘴，牙齿上长着的尖刺都有她半人高了。

阿比斯道：“至于保护自己……”

他蹲在河边，朝水面晃了晃手。

波动的倒影瞬间引起了巨鱼的关注，它游动着庞大的身躯，躲藏在混浊的水底伺机而动，在某一时刻，瞬间越出水面，巨嘴大张，凶猛地扑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