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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第8页)

他把钱扔在地上,散一地红票子,很侮辱人。

许杰没皮没脸地蹲在地上把钱捡起来,说:“这不够。”

金隆说:“那没办法,现在工地上的资金也紧张,工人的工钱早就结不出来了,马上就停工了,甲方没钱给我,我只能求人拨贷款,都他妈天天住在洗脚城了。”

“你也别跟我说这些,我爸躺在医院里,一天天的也花钱,我家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真是个认死理的丫头,金隆胡噜一把头发,“你听不懂话?这样,你去看看工地上有什么值钱的,吊车,脚架,你拉走抵债?”

许杰拿着三万块钱走了,倒不是她相信姓金的鬼话,而是她怕再不走这三万块钱也没了。

许拦在门外瑟瑟发抖地等着,见她一出来就问:“怎么样,怎么样?”

许杰说她拿到三万。

许拦一脸失望:“怎么才这点?”

许杰说:“不闹这三万块钱也没有。”

许拦关心的是,她能分多少,许杰说这钱要全部给大姐,一分都不能花,回血一点钱许竹和丈夫就不会天天吵架了。

许拦抠指甲,闷声说:“我也出力了呢,而且那么多人,还都是邵勇找来的兄弟。”不然她个小鸡崽身板儿,早被人轰走了。

许杰说她还有个办法能得着钱,去工地拉点东西去卖。金隆说她听不懂人话,实际上许杰把对方的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他自己说的,可以去工地拉点东西卖钱。

许拦说:“你知不知道,有个行为叫偷。”

许杰说:“不问自取,才是偷;但这是他亲口承诺我的。”

*

许杰当天晚上就去了工地,没想到结果竟真如金隆所说,因为结不出钱来,很多工人都回去了,晚上只有两个年老的保安看门。

但是那些机械虽然值钱,许杰根本拉不走,也不现实,她只能稍微拿点钢筋边角料,铰链什么的卖给废品站,也不多,一个蛇皮口袋装满,用板车拉出去。保安在小房间里听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完全不管事。

一晚上她捡得累死累活,只能卖个百八十块钱。这些钱对于许杰的生存现状,就像那三万块钱之于巨额的医药费,杯水车薪,却又不能失去。

十几岁的孩子没有不敏感的,都要面子,都想体面。

明明是她该得的钱,却是以这样乞讨偷窃的方式。许杰能做的有限,你不凝视深渊,就不会被深渊吸进去。你不去想

𝑪𝑹

,就不觉得丢脸。

那天她照常在工地上“劳动”听见多了一段脚步声传来,悠悠哉哉,很是富有节奏。

许杰从废料堆里跑出来,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人。

“是你?”她冷道。

“你认识我?”

“装什么?”许杰瞧着眼前的高个子,敌意冷笑,“那天你不是坐在轿车里都看到了么?有种怎么不下来,还逃走了呢?”

蒋垣也认出她,洗干净了才发现是个女孩子,脸没那么黑,年龄也不大,两只眼睛像不反光的黑洞,盯人的时候恐怖如斯。

许杰的这双眼睛绝不是摆设,她那天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的穿着,气质,和当地的人都不太一样。她也不认识名牌,但就是感觉不一样。

结果如她猜想的一样,他只是下车围观一眼就立马走了,明显是躲麻烦。而今天又在深更半夜,在工地上溜达。正常人谁会来这?

许杰上下打量,问:“你是金隆的手下,还是他儿子?”

“你说的两个都不是,我不认识你说的人。”

许杰不相信他说的,一个字都不信,就算不是姓金的儿子,也一定和他有脱不开的干系。

蒋垣看她站那么高,垃圾堆很容易塌,他不食人间烟火地说:“你站在那干什么,很危险,要不要下来?”

许杰弯腰捡了个东西,冲他扔过去,蒋垣并没有注意到那是什么,好像是一块儿木板,滚到他脚边。

爬到高处的猴子已经摇摇欲坠,他朝她走过去,“没听见声音吗?快点下来。”还朝她伸了下手。

许杰歪歪头邪恶一笑,也伸了下手,有点友好接受的意思,蒋垣往前想扶住她,刚迈出一步,清晰地感觉到有东西扎进了脚底,因为剧烈的疼痛,他闷哼了一声。

许杰从高处跳下来,跳到他身边,猛冲的那一下,闻到他身上的香气,金贵的衣服。

这些东西狠狠击中了她。

突然,许杰变得暴怒,戾气横生,像狮子一样想撕碎这个世界。对财富的仇恨已是癫狂的程度,都怪他们这些人!

他假惺惺的善良,更是让她作呕!

她对着他恶狠狠地说:“反正我爸快死了,是你们害的,我诅咒你,你们这些人!也不得好死!”她狡猾亦矫健,猴子一样迅速溜走。

蒋垣弯腰拔下脚底的钉子,是她刚刚扔下来的木板,上面钉满了钉子,无论他踩到哪个部分,都会受伤。

蒋垣回到酒店,鞋子里的血早已经渗满,他的脚像泡在水里。

他这段时间状态很差,休了一年的学,随他爸来这散心。以为是青山绿水,结果是穷山恶水出刁民,遭遇这种事很莫名其妙。

他去敲隔壁房间的门,准备拿车钥匙去医院,听见里面谈话的声音,是他爸的,喊另一个人“金总”好像就是那恶童嘴里的人,两人在商议工程转手的问题。

第26章chapter26试探,窥伺

chapter26

陈延再次感到,婚姻这张纸,如同枷锁束缚住了他和陆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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