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绽同她十指相扣,“我们一起。”
“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时绽居然说了谢谢?”
许念星解释:“我昨天给他送了一些药。”
赵雪雁惊讶地往嘴里塞了块蛋挞,含糊地说:“他不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么?”
许念星‘嗯’了一声。
“那他还跟你说谢谢,倒反天罡啊这是。”
过了一会,赵雪雁好奇:“你们算是和好了?”
许念星安静片刻,“应该。”
她抬眸对上赵雪雁的目光,疑惑,“怎么了?”
“要不说一物降一物呢,想不到大魔王到你这居然被驯得服服帖帖,跟小狗似的。”赵雪雁忽然觉得她俩要是凑一起挺有意思的,“你说,他以后会不会对你摇尾巴?”
赵雪雁嗑的cp太多了,脑补能力满分,拉长音调,“摇尾乞怜。”
许念星做势要去打她,赵雪雁边躲边笑,两人闹作一团。
班主任老陈拿着试卷走进来,教室里立即噤声。他战术性地清了清嗓,“都静一静,回到座位上。咋们利用上课前的这三分钟,简单说一下期中考的情况。”
“运动会结束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我不管你们之前玩得多嗨,现在该收的心必须得给我收回来。你们来附中是来学习的,不是当运动员的,精力应该放在学习上。”
时绽喉结重重一滚,呼吸骤然粗重几分。
他稳住心神,触动的心弦却久久不能平息。
她从来没有主动为他做过什么。
他认识的许念星,哪怕他求她用手帮他,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会吗?”时绽问她。
他们此刻的站姿有点奇怪,像是对峙的宿敌,紧攥着对方的命脉,欣赏着对方决战时的表情。
许念星手上不敢再有所动作,仰头趴在他怀里,“你教我。”
时绽盯着她看了会,往她耳边吹了口浑浊的气,“还要我教你?”
他深吸了口气,哑声:“放松。”
“你抓得我好痛。”
在时绽的耐心引导下,许念星逐渐学会了。
时绽勾着她的下巴吻她,扑洒的气息愈发急躁。
许念星足足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了时绽话语里的意思。
他并非不知道她在利用他,相反,是他默许并推动了这一切。
但他不知道的是,她没有他想象中那样软弱,刚才的失神,只是在为这条路感到短暂的迷惘而已。
时绽把她想得太好了。
其实她骨子里和许志安一样薄情。
“许念星。”时绽见她半天挤不出一句话,蓦地急了,担心她是不是酒精过敏或者中毒影响了大脑,他伸出几根手指,“我是谁?”
百味杂陈的许念星听到这句话,莫名觉得他着急的样子很好笑。刚酝酿好的眼泪一下子消散,融化在她的笑声里。
见刚刚还沉浸在自己情绪的少女又哭又笑,时绽愈发肯定她喝醉了的结论。同醉鬼是没有办法交流的,他选择了更为粗暴直接的方式,“该回去了,我给你叫个车。”
许念星一把抓住他的手机,摇摇头,“我不想坐车。”
时绽以为她在耍小孩子脾气,“不坐车你怎么回去?”
到了酒店,时绽全程沉着脸,用湿巾仔仔细细地将手擦拭干净,又用温水轻柔地清洗着许念星发红的腕心。蘸着药膏的棉签不敢太过用力,时绽只能一边轻吹,一边柔声问她:“疼吗?”
许念星摇摇头。“许念星,你根本就没有心。”
他控诉她的薄情,流着泪斥责她不留任何情面。
是不是她真的太过薄情冷性了?第一场演出是以京北剧院为主导的《丽人行》,属于中国古典舞剧《杜甫》中的一小段,共有十七名舞者,身穿香槟色改良版唐代舞服,鬓垂金翠,共同演绎盛世时的繁荣昌盛。
许念星和京北剧院的首席舞者站在整个团队的C位,两人姿态柔美,一颦一笑都高度同频,用绫罗绸缎般的水袖挥舞出了水波荡漾的画面,配合着灯光与音乐,视觉效果极其震撼。
最后的双人独舞是芭蕾经典剧目《天鹅湖》,许念星饰演的是黑天鹅。
乌黑的长发贴着头皮盘起,侧额间沾着一片纯黑的天鹅羽毛,晶亮的水滴形碎钻垂落额间,许念星优雅地踩着轻快的步伐,在一缕柔光下,不断转圈,美得如同仙子降临世间。
整场表演的完成度很高,谢幕之际,台下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高难度的动作完成后,许念星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她已经见过了大舞台,再面对台下数以万计的观众时,已变得无比从容。
刚走到后台,就有无数工作人员为她道喜。
许念星反思了一瞬,终于松了口,拎上包,发了个咖啡厅的定位过去。
二十分钟后,庄斯程风尘仆仆地出现在约定好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