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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0(第18页)

那时他便觉得刺眼。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装乖惯了,偶尔露出狐狸爪子时,带着少女不谙世事的纯真。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不是什么温和端肃的君子。

也并非清心寡欲。

时绽抬眼看过去,只这不动声色地一眼,许念星就有些后悔了。得了乖就该学会隐忍和蛰伏,藏在角落里休养生息,在强大的猎物掉以轻心之际,再发起下一轮的进攻。

果然,他的声音淡地没有一丝温度,“适可而止,许小姐。”

时绽拎起公文箱,里面有笔记本电脑,钢笔,充电器,剃须刀,几张邀请函和文件资料,码地整整齐齐,每样东西都置放于固定的位置,就像他本人一样严肃而规矩。

唯有透明的密封袋和丝绒木质首饰盒,被黑色的缠带妥帖地存放其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许念星还在为那句‘适可而止’羞恼,在心底默默为时绽打上了‘不好说话’‘老古板’的标签,偏头看向这座川流不息的城市,她很贪恋家的感觉,在这里生了根,就不想离开。

许念星看了一会,才发现这条路不是回时宅的路。

车内的挡板都升起来了,许念星也不好问杨叔,只能扭过去头问时绽:“我们不回时宅吗?”

听到她的那句‘我们’,时绽眉峰轻挑,“今日去探望爷爷。”

许念星:“!”

“我和你去……?”许念星的惊讶都写在了脸上。

这两天她都没敢给他发消息,怕惹得他厌烦。

许念星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时绽拉开车门,修长的身形挡住大半光亮,法式双叠袖的衬衫搭配一丝不苟的领带,质感高级的暗黑西服搭在肩侧,宽肩窄腰,即便并未看清脸,那种扑面而来的冷苏感也让许念星心跳轻怦。

高挺的眉骨下,是一双深冷的黑眸。

“绽哥。”许念星扯起唇角朝他笑得很甜,将那捧事先准备好的郁金香举起来,“起落平安。”

杨叔以为两人早就约好,并没注意到时绽微妙的表情变化,“许小姐一早就过来接您了,刚才还跟我说您这趟出差一定辛苦,让我嘱咐您早点休息。”

时绽在她身侧坐下,表情依旧清清淡淡,在看到她以后,并未显得太惊讶,唇角的弧度轻弯,“你倒是会踩点。”

许念星悻悻然。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书房里那日,以为他在生气,自然而然地将这句话当成了嘲讽,情绪不免更加受挫。

嗓音也没了往常的活力和气势,偏偏又死要面子,怕杨叔听到了笑话她。

她小心地、一点一点往身侧的热源挪动。

时绽注意到了小姑娘的动作,觉得她怎么越来越像狐狸。

淡声开口,“杨叔,挡板升一下。”

温磁好听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挡板起升运转的机械音,许念星以为他这是打算兴师问罪,立马认怂,娇艳白皙的脸上挤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探你的行程的。你要是实在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一定会努力收敛,但赵特助是无辜的……他是受我胁迫才不得已这样做,你千万不要扣他奖金和工资。”

谁知意料之中的训斥并没有带来,男人温凉的指腹轻抬起她的下颚。

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冷木香气很淡。

一双桃花眸浓如黑雾,静默地注视着她。

“怎么这么笨。”行程的最后一天,时绽在苏黎世停留,并非公事,因此随行的团队先一步转机回国,只有赵特助陪伴左右。

苏黎世的秋季拍卖会上每年都会有许多藏品两箱,时绽早前就关注了两枚胸针,本欲从卖家那直接商谈收购,但对方的货品已经经过了专业的评审定价,不便违约撤回。

拍卖行派专车将时绽接送过来,戴着白手套一袭西装革履的侍者将他引至拍卖中心的雅间,无需抛头露面参与竞价,并且在一锤定音前,还有特殊的竞价权力,私密性极佳。

路凛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拍卖台两侧屏幕上滚动的竞价金额,见到时绽阔步走来,步履生风,两人依次落座。

“绽哥,刚才有块表挺不错的,可惜你来晚,错过了。”

时绽不甚在意,接过工作人员恭敬递来的拍品名单,指尖落在那两枚蓝宝石胸针的图片上,“我只为它。”

路凛闻言,调侃:“听说你为了这两枚胸针大费周章,送给母亲我倒是可以理解,还有一枚送给你弟弟女朋友的母亲,是不是太过隆重了?”

两人是在MIT攻读硕士学位时认识的,路凛那时只是盈致资本路家不受待见的私生子,时绽的事业正值高速发展期,路凛曾贡献过不少人脉,而后,时绽也为他的夺权助了一臂之力,顺理成章地成了挚友。

时绽挚友并不多,除却一同长大的贺成屹,也就只有路凛。

路凛熟知时绽冷淡的个性,能让他上心的事并不多,除却对家人足够好外,其他方面可以说得上是无情。

时绽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沿,眼眸轻掀,“她不是阿泽的女友,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路凛没察觉他眉宇间散发的阵阵霜冷,却也知道时许两家的婚约,时清泽他也见过几次,嘴里说着对那位许小姐无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或许当局者迷,他们这些年长几岁的旁观者自然看得出来。

路凛笑:“不过你对许家倒是挺照拂的,话说许小姐工作室在做的那个游戏,你是真的打算投资营销,还是只是解人家小姑娘的燃眉之急?”

时绽:“她的策划案我看过,后期稍加修改,也未必不是一个赚钱的项目。”

时绽说这话的时候,深褐色的瞳眸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这可是时绽啊!他对原则和底线都竖立着坚固的城墙,当初在一场采访中提及过,不会涉足任何游戏有关的行业,不论未来处在怎样的风口。

旁人或许只当是虚晃一枪的糖衣炮弹,毕竟商场如战场,多少资本家在公开场合迷惑竞争对手,老狐狸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少。

只有无比熟悉时绽的人,才知道这个决定有多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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