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捧花搬到排练室。
“许念星小姐。”送花的工作人员温声说,“先生说不用署名,您知道是谁送的。”
这下许念星就算想装傻也没有借口了,面对无数双艳羡的眼睛,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她和时绽以前认识。至于是哪种程度的认识,她没有过多解释。
柏慕高层在安排晚宴的时候,特意叫上了许念星。
许念星向来不喜欢这种聚会,同样的鸿门宴,上次在京北已经参加过一次了。时绽要是还要玩这种人前不熟,人后暧昧难分的游戏,她可没空奉陪。
接到她的电话,时绽的唇不由地上挑,字句里的傲娇劲几乎压不住。
“许老师,终于想起我这个备胎了?”
许念星翻了个白眼。
对他没轻没重的用词很无语,“晚上的饭局我不想参加。”
时绽语气散漫,“不想去就回家休息,反正也是一群人在那恭维吹牛,没什么意思。”
“嗯。”许念星应。
“嗯?”时绽学着她的腔调,“用个嗯就想打发我?”
许念星永远摸不透他的出牌逻辑,从认识到现在,几乎没有赌对过。她还在思忖该在什么样的机会下告诉他她和庄斯程的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你还要怎么样?”
回应的话语不似以往带刺,含着难以察觉的无奈。
只要她肯心软,其他都是小事。
时绽就怕她的心是块冷石头,横竖软硬不吃。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时绽说。
许念星沉默几秒,没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然后呢?”
时绽:“你毁了我一顿饭。”
只是昨晚没开过灯,对每处地方的印象都模模糊糊的。此时天光骤亮,遮光窗帘自动打开,只余两层薄纱,房里的一切无比眼熟,让许念星看一眼都脸热,更遑论任由他抱着去浴室了。
偏偏时绽铁了心似的,给她囫囵套了件他的衣服,“昨晚抖成这样,你腿不酸了?”
他狠狠警告,许念星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酸软,肌肤上留着他吻出的痕迹,惨不忍睹。
她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地妥协了。
时绽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连腹肌轮廓都遮不住,套在许念星身上,却松松垮垮的,刚好遮住她的腿根。
看着女朋友穿上自己的衣服,时绽心里爽得要命,面上仍旧不显。他给她穿衣服时小心翼翼,自己则随便套了条家居裤。底下被撑起的轮廓照出一小道阴影。
他知道她在咬着唇偷瞄,看了一眼后,又仓皇移开视线。
这点小动作逃不过时绽的眼睛。
真乖。
想草。他脸色沉黑,冷冷睨着她,“然后呢?你远走高飞后立即拉黑我?”
“许念星,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了。”时绽的声调着勾着笑,像是心死前的灰败。他反手将她的手机关机扔了出去,在地毯上连滚了好几圈,直到撞上中间的落地沙发。
断了她的退路,谁也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带走她。
时绽在高凳旁坐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谈一谈?”
见他终于肯正视两人之间的关系,许念星挪过去,他皱眉,像是忽然改了主意,“算了,先吃饭吧。”
许念星气急:“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时绽:“放心,我不会骗你。”
他将餐点重新换了个位置摆放,特意同她隔开一段距离,“不想看到我的话,我二十分钟后回来。”
语罢,他转身去了阳台,徒留给她一道背影。
桀骜、轻狂,透着难以接近的冷感。
许念星怎会不懂他,故意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她能够乖乖吃饭罢了。在他心里,她就像是一个脆弱到需要小心呵护的易碎品。
她忽然有些心软,叫住他:“你不吃饭吗?”
“不吃。”时绽侧目,“气都快被你气死了,哪还有心情?”
许念星的身上全是他留下的味道。
她红着脸,环着他的腰,对上他审视又带着点不明意味的目光,“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又没碰你,看看还不行?”时绽说着,上扬的尾音下陷,咬了下她的耳垂。
许念星被他亲得双脚无力,没骨头似地往他身上靠,“你这还叫没碰吗?”
时绽:“你不让我看我才碰的。”
用完晚餐,赵雪雁要拉着许念星逛街,许念星只好给时绽发消息:[我们还要逛一会,你先回去吧]
赵雪雁笑嘻嘻地问:“跟谁聊天呢?脸色这么红润,看来有喜事要发生了。”
虽说这两者没有必然的联系,许念星的耳根还是泛起了淡淡的绯色。在感情的事上,她从没有瞒过赵雪雁,坦诚道:“时绽。”